“五千多万呀?你这败家仔!”
赵振业忍不住要骂,因为这笔钱虽然不是他没有见过的数目,但却实实在在的是现金啊,现金流对一个企业的周转有多重要啊?
现在赵振业的全部身家都投在了工地上,什么工程机械、材料采买自不必说,这些敲敲打打满打满算也有几个亿。
但是,企业的周转现金实在只有不到一个亿,现在这么一听,宋钢来来回回就为了那些所谓的玉石、赌石,花了七八千万,等于把企业的现金都掏空了,企业也面临着现金流中断的窘境。
赵振业长叹一声,钱亏都亏了,又能怎么样呢?现在就算怀疑对方用了“引君入瓮”的手段,但事情都过去了,也就查无实据了,就算是想叫赵传奇帮忙,恐怕证据早就湮灭了。
“业哥,我真的是鬼迷心窍了,现在认识到自已错了,但也晚了,我没脸见你,所以就把手机关了,我是想回到燕京,找几个堂兄弟或者哥们什么的,借点资金周转一下,等事情办成了,再回来向你谢罪。只是这事还没办成,所以我无颜见你。”
宋钢说得一脸鼻涕一脸眼泪的,弄得赵振业很不是滋味,他喝道:
“你就起来吧小子,别再跪着了,这象什么话啊?不就几千万嘛!”
听到赵振业这么一说,宋钢好象看到了获得原谅的曙光,头低低的,肩膀抖动得更加厉害了,好象哭狠了的样子。
“不会吧?臭小子,你是没见过这么多钱是不是?”赵振业苦笑一声,用力一把把宋钢拉起来,“你以为去燕京就能弄到钱了?别人不说,你那几个堂兄弟,哪个不是巴望你出丑倒霉的?你们家那点破事,就别在我面前抖露了。”
赵振业平时懒得这样说宋钢,其实燕京城里,象他和宋钢那么多年的兄弟,谁还不知道谁一点呀?
哪个家族里的子弟,不是同一个娘胎里出来的,谁不是力争上游,恨不得自已比对方强一些,好在家族中的长辈面前露露脸,找个好出身混出去?
象宋钢这样能巴心巴力地在南云这个边陲省份帮他的兄弟也是不多见了,赵振业本来承着这份情,想到把这条高速公路的工程完工之后,送三分一的利润给宋钢,没想到却出了这摊子事。
这件事,现在说反倒象是假的了,因此赵振业也就没说。
假设这条高速公路赚了四亿,那么赵振业直接拿出一亿多划到宋钢卡上,那可比什么话都要实在,现在这件事看来成了泡影了,此时再说,只会让宋钢觉得赵振业是在讽刺他而已,所以赵振业就选择了闭口不谈。
“业哥,那现在怎么办?”这下可倒好,赵振业戳破了宋钢的无力之后,他干脆把这个难题甩给了赵振业。
“怎么办?宣布破产呗!”赵振业没好气地说,说实话,没了这笔现金,他还真是一时半会不懂得从哪里弄钱去填这个窟窿。
“业哥,不至于吧,咱们企业的资产还是优质的,只要能弄到半年工资的钱发给工人,先安抚好他们,一切都好说。”
宋钢到底做了那么多年的现场经理,公司的运营情况一切尽在心底。
“这我还不知道啊?现在的问题就是哪里去弄那么多钱。”赵振业知道现在和宋钢生气也没有用,再说了,这样资产不明不白损失的事情他也不是没有遇到,想当年的倾家荡产甚至还变成为负数,甚至还背了一个他原本以为一辈子都还不起的天文数字的债务,不是还被他一一化解了吗?
所以赵振业在明白事情的原委之后,象他这样实际的人,知道就算把宋钢弄成光猪放到烤肉架上烤了,也没有人买他一两肉,何必追悔这些东西呢?于是现在他的大脑里,在急速运转的,就只是关于如何来弥补资金亏欠这块问题了。
“业哥,你想出办法来了吗?”宋钢可怜巴巴地从书房的小冰箱里,拿出两罐冰可乐,打开了瓶盖,递给赵振业。
其实,从刚开始涉入赌石界,宋钢就觉得自已一直是迷迷糊糊的,也不知道当时怎么邪性就这么大,非要成千上百万地去赌那些破石头,他又不是没钱,也不是没见过钱,还非得象一般人那样抱着赌出一块好石可以一夜暴富的心理。
自已怎么就突然变得那么屌丝了呢?宋钢想,也许是那里的环境有关,就象一个从来没有赌过钱的人,突然进入了赌场,老虎机呀、梭哈啊,现场赢到钱的人不断地发出欢呼声啊,这样交织在一起,都会让人产生一种无法抑制的冲动。
“唉,只有这个办法了,简直是送肉给别人吃。”赵振业喝了一口冰可乐,摇着头叹气道。
“什么办法?业哥!”宋钢这一声声哥的,叫得可殷勤了,也比往日更加虔诚。
“融资啊,猪头,除了融资还有什么办法?”
赵振业一点宋钢的额头,没好气地拿起手机,开始给手握巨资、眼睛发亮四处寻找投资机会的风投商们打电话。
“融资?”宋钢想了一下,也觉得当前之计,惟有这途是最快的。如果要找银行贷款的话,种种手续,也不是十天半个月就能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