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这个解决生理方面的问题,苏琳却是不好意思向这名男性军官问起,虽然要是问了,他未必不会解答。
但从现实地来讲,苏琳还不是一名真正的医生,真正的医生在面对这种生死情境的时候,是会舍弃那些不必要的男女性别之间的羞涩的。
带着苏琳经过一重重的消毒关口,严肃的军官把苏琳移交给了一个自称为欧阳医生的人。
欧阳医生是大汤山医疗区的总负责人,虽然不是在一线处理病人,但对他这种教授级别的专家,几乎入选中科院院士级别的人物来说,在大汤山这里的办公室亲自指挥,就是站在了一线的战场上。
所以对于欧阳医生,苏琳也是十分地佩服,言语里对他自然十分地恭敬。
其实,苏琳对整个在大汤山工作的医务人员和勤杂人员,都怀着同样的敬意,尤其在听说对面自称文明素质很高的宝岛,有一些医务人员面对这种传染病人,吓得立即请辞,连工作也不要了,就是为了不让自已接触到这方面的病人。苏琳的心中,对华夏国的医务人员更是充满了敬意。
“你是郑教授介绍来的,老郑虽然不是医学专家,但杂项是他的特长,常常有出人意料之举。现在大汤山告急,说实话,在接到老郑的推荐后,我也是急病乱投医,竟然接受了他的建议。
但更让我吃惊的是,你也竟然同意进来了。
要知道,到大汤山的医务人员,可都是签了生死状,并且都是对医学事业,怀着一颗赤子之心的人。”
欧阳教授此言,毫不避读对苏琳的不信任。
进到欧阳教授的办公区,苏琳得以脱下那生化防护服,因为在这里,安着超强的空气过滤器,SAR病毒是无法穿越这样的空气过滤器的。可惜,没办法把整个地球都安上这样的空气过滤器,不然大家也不用这样提心吊胆、担惊受怕了。
听到欧阳教授这么说,苏琳知道,看来欧阳教授和郑教授绝对是多年的故旧,对郑教授这个人十分了解,所以才会大胆接受了郑教授的建议,启用了苏琳。
但是他的内心,其实对苏琳的汤剂并不真地看好,甚至还带着死马当活马医的心理成份。
只不过,苏琳真地勇闯大汤山,也给苏琳的汤剂加了分,让欧阳教授高看了她一眼。
“说实话,欧阳教授,我和你的想法是一样的,毕竟这汤剂也未经过临床验证,所以,如果可以,我想现在就对病人进行临床的治疗,如果没有效果的话,那么咱们就可以不浪费彼此的时间了。”
苏琳觉得对这样的责任心的老教授还是实话实说地好。
“好吧,我找找,看看哪个病人比较适合。”欧阳教授叹了口气,从桌上拿起厚厚一叠病历翻看了起来。
因为,这些病人都属于临床的危重病人,在人间可以活的日子,只能是以日、甚至是以小时来计算了。现有的药物和治疗方法,对他们已经失效,如今他们纯粹是凭着一股意志在撑着一口气。
这种意志,也许是不甘心,因为自已太年轻,或者因为自已还有许多未竟的事宜;也许是不放心,对家人的责任,对自已的事业……
这种疾病来得太突然,突然得让大家措手不及,甚至在死后,还要埋入深深的石灰池中,被当成动物一样防疫、消毒……
不管是哪一种想法,都是不会让人愉快的!
再挺一挺,再撑一撑,医生不也在安慰自已,新药就要研制出来了吗?
……
“这个吧?”欧阳教授把一份病历递到苏琳面前,“这位是燕大医学系的医生,几天前从中海到燕京开会,突发症状,被送到这里,现在,他的生命只能是以小时计了。
选择他,主要是他自已是医生,会理解我们的意思,会配合我们的工作。”
又是一位学长。苏琳接过病历一看,这名患者叫叶天,的确象欧阳教授说的那样,是燕大医学系毕业的,不过早了苏琳几年,现在在中海儿童医院工作,几天前因为参加一个医学研讨会到了燕京,谁知道会在燕京遭遇病毒的拦截。
苏琳明白欧阳教授的话,那就是,象这样实验,肯定要患者签署知情同意书。
如果不找到一个业内人士,肯定要大费唇舌,因为越是死亡的威胁在眼前,就越珍惜自已的生命,看着他不行了,要断气了,可是人家还不乐意配合呢!
但是作为一名医生,从业者,会清楚地知道自已进入了生命倒计时,也许会愿意接受这样死马当活马医的临床实验性的治疗。
但当然也有例外,就算一个医生,到了死亡近在眼前的时候,有的也会如普通人一般软弱,所以也不可能保证这名叫叶天的医生就会自愿接受临床实验性的治疗。
所以欧阳医生还从病历中抽出另外两份备份,然后把这两份病历也交给苏琳,让她一一过目。
苏琳看到这两位也都是医生,心中不由地一阵抽动,看来在这次疫情中,医生也是中招不少。
“什么时候开始,欧阳医生?”苏琳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