茫茫细雨中,船儿弯弯曲曲地在河道上迅急的往下游开去。
这个时候的潘阳江静若鬼域,就像天地间只剩下这艘无比孤独的船儿。
那濠北双雄一个摇橹,一个弄帆,忙得不亦乐乎。
白释义站在船头负手而立,望着波涛汹涌的江水,通过“友好洽谈”,他已经从两人口中得知四大寇的大体部署,有感而发地叹道:“世人只知道四大寇凶残成性,战力不凡,又有谁能想到他们的谋略同样不错,好一个明修栈道,暗度成仓之计,明着说要谈判,大军已经悄悄埋伏在潘阳江附近,江海帮如果一个应对不妥,必定是损失惨重的结果。”
那高瘦男子周景平陪笑道:“区区拙计和少爷您比就差了很多。”
白释义笑骂道:“你就是拍我马屁也是无用,早点将我们带到目的地才是正理。”
听到白释义的呵斥,周景平赶紧埋头摇橹,此人喜怒无常的心理,一路上他已经领教多次,至于他的内心则是暗暗诅咒,心想等到了地方众兄弟一拥而上,定将你碎尸万段,好好出这一口恶气。
没多久,小船经过一个九十度角的拐弯,无惊无险地转入笔直的河道,就像经过了漫长的崎岖山道后,踏上康庄坦途的动人感觉,眼前河段豁然开朗,漫天细雨飘飘。
濠北双雄的周景泰因为被打落了牙齿,有点吐词不清,粗声粗气的说道:“到了。”
白释义望了望两边空荡荡的芦苇杆,奇道:“四大寇人呢?”
濠北双雄隐秘地对视了一眼,突然齐喝一声:“跳!”两人鼓足最后凝聚起来的一丝真气,身体迅若闪电往船外一扑,溅起两朵巨大的水花。
冷清凝正要追击,却被白释义握住手腕,轻轻摇了摇头,“贼已入瓮,下面便等我瓮中捉鳖。”
“哈哈哈哈,周景平、周景泰你们两个做得很好,将这两人引入这里,待本大爷瓮中捉鳖。”刺耳的狂笑声中,两边的芦苇荡中冒出数百名头缠红巾的贼寇,个个身膀粗壮,凶形恶相。
为首之人乃是个五短身材的胖汉,不足五尺的个子,肥胖短小的手脚,腆着圆滚滚的肚子,扁平的脑袋瓜儿好象被硬生生挤压成这样似的,可是那对像是永远眯起来的眼睛却是精光闪闪,瞳孔中还带着邪异的蓝芒,使人知道他不但是内功精湛的高手,走的更是邪门的路子。
他的双手各提着一只银光闪闪边沿满是锐齿的钢环,更使人感到危险和诡秘,又不知道有多少良善之士死在他的那对奇形兵器之下。
“你又是谁?”重围之中,白释义丝毫不见群寇想象的惊慌失措,而是饶有兴趣的问道。
那寇首狂笑道:“这个问题问得好!本人傅皓龙,江湖朋友送我一个‘滚地龙’的外号,乃是堂堂四大寇三当家。”
白释义目范亮光,“这么说你就是我要找的四大寇头目。”
傅皓龙舌头一舔嘴唇,淫笑道:“你要找我作甚,本当家可是不好男色,不过你旁边的这位美人儿倒是美艳妖娆,身材完美,想必玩弄起来必定味道极佳。”
其它贼寇立时发出一阵哄笑,充满猥亵的意味。
“三当家,你可要为我们兄弟两报仇,将这小贼碎尸万段。”周景平、周景泰不知道从哪里窜出来,咬牙切齿说道。
因其辱及冷清凝,白释义心中涌起难以言喻的强烈杀机,淡淡说道:“你们四大寇的另两位首领哪里去了?”
傅皓龙一愣,白释义的异常镇定让其首次惊疑不定起来,狞声说道:“死到临头还在关心不相干之事,我是该佩服你的胆大妄为还是无知无畏。”
白释义叹了口气,低声说道:“看来是只有你一个了。也罢,就先送你和焦遂作伴去吧,另两人随后就来。”
白释义声音虽低,但听在傅皓龙耳中不渝晴天霹雳,焦遂之死即使在四大寇内部也只是唯有高层方才知晓的隐秘,如今从一个年纪轻轻的少年口中冒出此事,让他感到浑身发寒。
猛然握紧手中钢环,傅皓龙暴喝道:“你究竟是谁?”
白释义以一种同样的语气嘿然笑道:“这个问题问得好!本人白释义,暂无外号,乃是区区沧澜会武榜首。”
“白,白释义!”群寇面面相觑,突然有人颤声说道。
“暗空雷王!”更有人忍不住呻吟道。
“哦,这是白某的新外号吗?”白释义露出感兴趣的神色。
“怕什么!”傅皓龙强忍震惊,大声喝道,“他们只有两个人,我们上百人还怕他们作甚,听我号令,斩下此人头颅者赏银万两。”
重赏之下必有勇夫,何况白释义的一切事迹都是出自传闻,不信邪的自然大有人在,傅皓龙身旁一名大汉按捺不住,抢前挥刀削向白释义左肩,刀法迅快严密。
白释义大喝一声,看似随意一拳隔空击出。
“蓬!”
那大汉竟连人带刀,给他无可抗御的拳劲轰得风车般急旋着往后飞退,撞倒了五、六个随后而来的贼寇,人人骨折脏裂,无一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