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焦遂怒张着的死不瞑目的独眼,白释义不禁轻吐一口浊气,后天级别强者最后的搏命一击,即使事后想起也觉得骇然,若非此人已到油尽灯枯的地步,正面交手白释义纵然手段齐出也不是对手,现在想想先前的举动实在惊险。
“这位小兄弟,多谢你出手相助,还请问尊姓大名?”最后的搏杀,秦万军也出了大力,此时看起来面色枯槁,就像要随时倒毙过去,不过白释义知道,此人看似温厚恭良,实则老奸巨猾,性格果决,从他果断放弃自家孙儿这点就能看出,这位魔门的补天派长老,绝不是什么善男信女。
白释义很清楚,只要自己有稍许敌意,眼前之人绝对还有一拼之力。
“在下白释义,无名小辈罢了。”白释义心想也算结个善缘。
“哈哈哈,小兄弟过谦了,凭小兄弟这般年龄的心智修为,未来一定大放光彩。哎!长江后浪推前浪,后生可畏啊!”秦万军眯了眯眼说道,眼中闪过一丝悲痛,“可怜我孙儿年纪轻轻,就遭此噩耗。”说完重重叹了口气,神色寂寥落寞。
“爷爷,哥哥他……”一直静静站在一边的年轻少女扑入老人怀中,泣声说道。
那中了“失心蛊毒”的年轻男子虽在秦万军的有意护持下没有再受什么伤害,不过蛊毒入脑,人却变得痴痴傻傻,正站在一旁留着口水傻笑。
“都怪老夫。婉儿,我一定会想办法治好你哥哥。”秦万军面露慈祥之色,轻轻拍打孙女的后肩。
“这是犬子之女秦婉,那边的是秦军。婉儿,还不见过恩公。”
秦婉虽穿一袭素色布衣,但此时忽闻大变心中悲痛,梨花带雨,清丽绝伦。她脸颊微微泛红,盈盈一个万福,轻声道:“秦婉见过白公子。”
白释义微笑着点点头算是回应,此番举动只是出于心中义愤,既然已经为村民报了仇,内心深处也不想和这位魔门出身的秦长老深交,于是抱拳道:“天色已深,晚辈明天还要赶路,就先告退了。”
“小兄弟且慢!”秦万军拦住白释义,“此番相助,秦某必定牢记在心,今后若有吩咐,可以携此牌到魔门的任一个分舵找我。”手中一道银色令牌射出,白释义一把抓住,银牌用不知名的金属所制,花纹精美,中间刻可有“补天”二字。
白释义拱手告辞,骑着马独自离开,漆黑的夜色很快淹没了他的身影。
注意到自家孙女偷偷望着白释义远去的身影,秦万军捋着长须,大有深意的自言自语道:“此子能以一人之力将堂堂四大寇之一的焦遂逼到如此地步,称得上是当世年轻一代最出类拔萃的天才,不知道又是出身那家名门世族!”
斜眼看到孙女露出若有所思的神情,秦万军顿了顿说道,“婉儿我们也快点离开这里。藏身之地已经暴露,看来是门内出了叛徒,现在军儿又出了这档次事,为今之计是先找个地方安身。”
“可是村民的尸身?”
“荒集村出了这么大的事情,地方驻军不可能发现不了。我们且先离开安顿好你哥哥,等事情暂时平息再拜祭各位村民。哎……是老夫连累了他们。”
“嗯。”秦婉轻轻应了一声,目光留恋地望向白释义远去的方向。
…………
清晨的小镇静悄悄的,小镇整体散发着平静而古老的气息,各家各户青灰色的砖瓦连成一条贯穿南北的通道,带来丝丝凉爽的清风,行走其中,随处可见的是老房子墙面上的斑驳和屋檐下的潮湿阴暗,一切万籁俱寂,仿佛一幅徐徐展开的墨水画,唯一的色彩点缀是各家院落栽种的树木蔬菜,散发着清新淡雅的绿色生机,这是一个平凡至极淡如芳荷的小镇。
天色还有些阴暗,连夜赶回的白释义一只手牵着缰绳走在小镇唯一的青石路上,马蹄撞击石板的“嘀嗒”声犹如在一潭静如止水的湖面投下一颗青石,泛起层层的涟漪,小镇仿佛一下子从沉睡中清醒。一只神色慵懒的虎皮肥猫昂首挺胸走在小镇的青石路上,貌似在巡视自己的领地;早起的农户赶着大青牛走向田间,看到熟悉的少年回家爽朗地打着招呼;屋内有火光亮起,隐隐传来说话的声音,空气中不知何时传来米饭的清香。
一切有如昨日……
白释义推开熟悉的房门,看到的是父母惊喜的眼光。
“义儿,你回来了!”白母欢喜的迎了上来。
“爹、娘,我考取沧澜武院了。”白释义笑着喊道。
“好!好!我白家总算后继有人了!”白父大手一拍桌子,高声喝彩。
白母望了望白释义身后,“小侃和月儿有没有和你一起回来?”
“他们还留在天青城内。”
“老婆子问这么多干吗?义儿,和我好好说说沧澜武试的经过。”
“对对!连夜赶回还没吃早饭吧,边吃边聊!”白母说完连忙走进了厨房准备早餐。
席间,白释义挑些武试期间的见闻说予父母听,两老从未有出过远门,今生到过最远的地方就是从兴安镇到白都城,听到精彩的地方都惊叹不已,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