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日偏西,天气炎热。
小巷内寂静无声,两人相对而立,距离不足一丈。
徐浅井见霍亥躲过自己的绝技飞刀,微微有些诧异,不过转眼一想,又归结于霍亥的狗屎运作祟——昏迷三个月之久的人居然醒了,还在自己面前活蹦乱跳的,这不是狗屎运是啥。
如此一想,他觉得霍亥躲过飞刀也不算什么。
“哼,总归是要死在我手里的!”徐浅井看向霍亥的眼神无比愤怒,却又带着些许的戏谑,就像看着砧板上的肉一般。
霍亥强自镇定下来,身为痞子的他,上辈子不是没动过刀,但从未碰到过往脑袋上招呼的主,这是往死里整啊!
他越想越后怕,思绪紊乱,傻又黑大声呼喝许多次他都没听清,只觉得双耳嗡嗡作响,眼前的整个世界都在剧烈晃动着。
他死过一次,体会过死亡,虽说死得不彻底,但那种无法操控自己、失去所有感官的日子是他这一辈子最恐惧的时光,所以他更怕死亡。
当霍亥反应过来那柄从他头上划过的飞刀险些要了他的命后,霍亥全身不由自主地打起了摆子。
傻又黑看在眼里,气得吐血的同时也感到了深深的耻辱,他在紧张之余破口大骂道:“本皇当初怎么就帮你夺了舍!一点点威胁面前竟不能控制自己,真是朽木不可雕!母猪扶不上树!”
“我,我艹你大爷!”片刻后霍亥稍稍清醒,也哆嗦地骂道:“你以为小爷想这样?能动的话小爷早就跑路了!”
“傻缺,就你这样还想有我无敌?”傻又黑眼中不屑之意从未如此浓厚,百般讥讽道:“强者必有一颗强者之心,遇山崩不动色,遇地裂不惊心。”
“哪个强者会像你这般?碰上个比你强的敌人站都站不直?”
“心志不坚,你修为再强也踏不碎地!捅不破天!连蝼蚁都踩不死……”
“本皇怎么就和你这个软弱之人命魂相连!简直就是耻辱!是本皇一生中最大的耻辱!”
“你还当什么男人!干脆变成女人吧,反正你颇有姿色,割蛋成妞,说不定在青楼界还能混成个色艺双馨的头牌!”
……
无比刻薄的话语让霍亥脸红,同时也让他心里渐渐激发出一股怒气。是个男人都受不得傻又黑这种侮辱,更何况他身为痞子,算是江湖中人。
江湖人最怕啥?最怕的就是被人侮辱打脸,在江湖上混不就是图个面子,吃霸王餐、收保护费、干点劫富济贫的勾当不都是靠刷脸么?
“人要伤我面子,我戳他里子。”霍亥回忆起前世一位大哥说过的话,心道我虽然是个小痞子,这脸也是打不得的。
而且,虽说面前欲杀自己的徐浅井身具二十年内力,武力超强,但也只是他踏进修炼大门前的一个坎,若是这关自己过不去,还谈个屁的修炼?
他越想越不是滋味,心中的怒意越发汹涌起来:“傻又黑,闭上你的鸟嘴!小爷就让你看看,我霍亥究竟是不是男人!”
霍亥瞬间怒气贯穿全身,却丝毫未在俊俏的脸上表露丝毫,仿佛全部化为了力量,让他的腰杆直了起来,比劲松还直!
“徐浅井?敢问在下何处得罪了徐兄,你竟不知廉耻欲以飞刀害我!”霍亥双眸中神光闪闪,正义凛然地指责道:“在下虽然修为不如你,但也不是任你欺凌之辈!”
徐浅井一呆:“好你个霍亥,还敢责骂本公子?你莫要忘了上元节做的好事!若非你,本公子怎会被众人耻笑!今日定要把你千刀万剐,方泄我心头……”
霍亥皱眉挥手,打断了徐浅井:“哦,原来徐兄说的是夏侯小姐,不错,在下对此也甚为不耻。想那夏侯樱贵为将军之女,竟不知廉耻勾引在下,从而让徐兄深感颜面无存。徐兄之痛,小弟真是感同身受,如此……”
“你他妈住口!”徐浅井目眦欲裂,险些被霍亥之言气得吐血:“一切都是你的错!死到临头还逞口舌之利,给我死来!排云掌!”
徐浅井话音未落,提起布满内力的右掌朝霍亥胸前拍来,斗殴经验无数的霍亥下意识地抬起左臂,却听得傻又黑急喊道:“别挡!快躲!”
不知是他说晚了,抑或是徐浅井掌速太快,这一掌携无比强大的力道将霍亥左臂狠狠撞开之后,印在了霍亥的左胸上!
噗!霍亥口中鲜血狂喷,整个身子向后飞去。
“哈哈哈哈!霍亥,你死定了!”徐浅井轻松惬意地挥了挥右手:“本公子今日怀揣杀人之心,专为你霍亥而来!”
倒地的霍亥眼神一阵迷茫,那看似平常的一掌却蕴含了无穷力量,自己就像是被卡车撞上了一般,胸口处还有一股潜藏的力道正不断在身体内乱窜肆虐,仿佛要将他整个人撕开。
“傻缺!你就让我看这样的男人?”傻又黑又急又气,万年难得张开一次的翅膀正胡乱扑腾,他跳着骂道:“强者能屈能伸!本皇说那么多只是让你不要畏惧,不是让你像个傻缺一般自寻死路!”
“那一掌是随便能接的?你身无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