鹰司信平也不知打哪儿冒出一股拧劲,脱下制服随意淋了淋水,便顶在脑袋上直往火场冲——他踹开烧得焦黑的木门,飞速跑了进去。
迎面而来的除了让人窒息的热浪与浓烟,夹杂在内的还有一股非常刺鼻的臭味,像是什么东西烧焦了。他左右环顾,心里咯噔一声,因为炕上躺着一具烧得面目全非的尸体。那一霎,他感觉自己腿是软的,几乎下一秒就会昏厥过去——
“沈……”他的喉咙被烟熏得发不出声音,却还是纵步上前认清楚。谢天谢地,那个人并非沈紫!
大喜过望的同时,他加快了屋内的搜索,已经顾不上可怜死者。
不久,他找到一个地下室。
只是里面满是烟尘,完全没办法下去,更看不清内里的情况。他半跪在地窖口,用力喊了几声,并没有听见任何回应。他起身准备离开,再待下去或许会困在里面。可才将迈出两步,他又开始疑神疑鬼,总觉得沈紫在地窖里等人搭救。一回身,他还是进了地窖。
沈紫不在这里。
他很快逃出火场,几乎是连滚带爬地跌坐在泥地里,仰起脑袋大口大口地喘气。越是急促的呼吸,他的眼睛越是干涩得难受,总像有什么东西要冲出来。
他狼狈地垂下头,那东西终是无声无息地掉下来。恍惚中,他听到背后传来微弱的呼唤,似乎正叫着他的名字。转头一看,沈紫和夏芳芝灰头土脸地从没被火势波及的牛棚里钻出来。
“司信!真是你!”最兴奋的莫过于沈紫,但她很快收敛住过于张扬的激动,换成讶异地口吻:“先前好像听到你在喊我,还不敢相信。没想到,真的是你!你怎么会来的?”
鹰司信平徐徐起身,既不言语也没有任何表情,仅仅是低着头,摇摇晃晃地向她走来。凝望着沈紫被火光映得泛红的面颊,他紧抿的嘴唇似乎颤动了一下,突然间牢牢抱住她——如同在沙漠徒步已久的旅人,终于寻获渴望多时的绿洲。他贪恋地汲取对方所有的气息,不管是烟火味还是牛棚带出来的怪味,只要能帮自己确定她是真的活着,便是最庆幸的事。
被他抱得过紧的沈紫,害臊得一心想要挣脱,结果用力推搡,忽然见他吃痛的缩回手,这才发现他手背的皮肤被火烧伤了。
“你伤到手难道不知道吗?”她小心翼翼地翻看他的手背,已是烫得皮肉不分,“怎么弄的?不知道痛吗?”
她又是心疼又是责备地瞪了他一眼,俯下头轻轻吹了吹,“小时候我要被火烫着了,我妈妈也会给我吹一吹,就感觉不疼了。”
“有你这么哄着,再疼心里头也是暖的。”被冷落一旁的夏芳芝冷不丁插了句话,瞅着他两撇了撇嘴,很是瞧不上的样子。
沈紫被臊得耳根通红,越发不敢看鹰司信平。对方也尴尬地搔搔头,侧过身说话:“你们没事就好。”
夏芳芝冷眼哼了一声,“还不是你们日本人干的好事!”
(写得实在没什么感情,删删减减从两千多搞到现在这么点字。可能是我写得急躁了,需要好好整理一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