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先冲进来,一眼便看见谢伯倒在儿子怀里,已是回天乏术。须臾,断了最后一口气。
谢伯是否带着遗憾,是否看穿假冒的戏码,没人替他作答。正因为无从获知,在场的人反而更觉得难过。
生离死别,总归是最伤人心的场面。
或许沈紫能控制眼泪,却无法遏制内心不断发酵的情绪。
她不愿再哭,却愿意纵容夏芳芝,让她在自己怀中哭个痛快。于她而言,这是最好的安慰。
良久,良久。
谁也不记得究竟过去了多长时间,只知道日暮西山,房间里已是昏暗一片。
没人记得点灯,大家或坐,或站,或垂立窗前,彼此没有一句交谈。
屋内寂静无声,直到村子里开始狗吠,一家,两家……忽然间全村的狗都在吠叫,发狂一般。
摩托车的轰鸣和整齐的军靴随即而至。
鬼子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