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语是一门有着阶级的语言。前辈和后辈要严格区分,男人用词也和女人有区别。
但是,东云芳子在说话的时候,用词却能娴熟的在爷们气和女人味之间来回切换。若是普通人,这样做很可能会让人反感,但是芳子的美貌和特立独行,反而让她身上散发出一股英气勃勃的魅力。
“中出也是可以啦”这句话,她用的是男人的口吻,配合她的那副姣好的面容,让人不禁浮想联翩。
李山河吞了口口水,心中却是对她做出了判断——她是一个有掌控欲的人,喜欢把别人代入到她的节奏中,让人逐渐的对她言听计从——难怪,她的外号叫“女皇”。
“如果是你,也可以吗?”李山河装作为难的样子,“为了中日两国青年的伟大友谊,我就勉为其难的牺牲一下吧!”
谁知道,东云芳子一笑,突然松开搂着他脖子的手,捏捏他的耳垂:“学姐我可不是谁都可以的哦。我喜欢的是有魄力的革命家,若是想和我做,起码要加入‘崩得(BUND)’吧?”
她目光灼灼,在李山河身上来回打量着,低声道:“学姐我现在,可是有男朋友了呢,如果你抓紧追求,或许你还能帮我‘开封’哦。”
这女流氓!
李山河被她这话刺激到了,二弟当时就有抬头的迹象,他脑子一热,差一点就答应了。
这时候,一个钢盔居高临下的飞了过来。芳子仿佛脑后也长着眼睛,头也不回,轻松的一捞,钢盔就听话的停在了他的手上,还滴溜溜的打转。
杏子从舞台上跳下来,气冲冲的冲她嚷:“死老太婆,你在做些什么!不许对我的男人出手!”
芳子眨眨眼,对李山河调笑道:“哦,学弟,难怪你不动心呢,我还以为是学姐魅力不够,原来你喜欢这种类型……”她比了比自己的胸脯,又看了一眼杏子:“……胸平的初中生啊。”
“你误会了!我可不是萝莉控!”李山河连忙解释,同时回头狠狠一瞪杏子,你在这个时候出来捣什么乱!
“萝莉控是什么?……算了,那不重要。学弟,你要不要加入‘崩得’呀?就算学姐不可以,我们也有很多优秀的女革命同志呢。”芳子嘻嘻笑着。
李山河的眉头微不可见的皱了一下。虽说被女人青睐是好事……他不太喜欢“革命”这个词有那种隐含的意义。
“山河,你已经有我了,可别被这个坏女人勾引走了!”
杏子一路小跑过来,搂着李山河的胳膊,就像是自己地盘被侵犯的野猫一样,全身的毛都炸起来:“哼,人家可是高中生了,只是脸嫩而已。嫉妒吗?大妈!”
什么叫有你了?我哪里碰过你一根毛,你这话可是把我往监狱里带啊!李山河眼角直抽抽。
大妈?
芳子额头青筋直冒,我还是一个青春洋溢的大学生,你敢叫我大妈?
恰好在这时候,广场上的高音喇叭发出了集结号。芳子眉头一皱,随即道:“哎呀,偏偏是这个时候,要忙正事了。学弟,姐姐的邀请一直有效哦,随时可以来‘崩得’找我。”
说完,给了杏子一个挑衅的眼神,大步离去。
看着她的背影,李山河叹了口气,又一个破处良机就这么失去了。
杏子产生了一股危机感,因为她这次的情敌的确很优秀。她紧张的说:“山河,如果你真的想,人家随时都可以的嘛,为什么要找她……”
“说什么呢!毛都没齐的小屁孩!”李山河狠狠一弹她的脑门,别把我说的那么饥渴!
杏子摸着被弹的地方,嘿嘿一笑,厚着脸皮靠过去撒娇。弹脑门,这是代表两个人关系一如既往的‘亲密’嘛。她在心里打定主意,一定要把他时刻栓在自己的视线里,可不能再被别的女人趁虚而入了。
被她这么一闹,李山河也想开了,左翼如果都是永田洋子那个德行……不加就不加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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宽敞的马路那头,跑过来一支学生队伍,他们戴着颜色统一的钢盔,步伐整齐,唱着《国际歌》。那些零散的学生见到了,自觉让开道路,也有不少戴着相同字样钢盔的学生加入其中。
这是第一支队伍。
就像约定好了似的,又有好几支队伍接连跑到东大门前,席地而坐。
永田洋子和东云芳子,还有之前看到的全学联干部,开始忙着划分地盘。不时的有两支队伍因为划地盘问题吵闹起来。
“这,这有多少人啊?”太郎站在台子旁边,看着越来越多的人,心下吃惊。
俗话说,人一过万,无边无岸,广场上只是一些人数较多的大组织,还有数不清的小组织只派了代表。四下的公路已经被堵住,入眼处皆是人,人,人。
各色旗帜在天空中飞舞,SFL、ML、中核、革马、革劳协、共产同……因为来的组织太多,光是规划场地,就用了大半个小时。
东京大学可没有这么多学生。这里很大一部分人,都是从各地赶来声援东大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