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啷。
断掉的半截太刀,在空中划过一道弧线,落在一张桌子旁。突然,桌子后面伸出一只穿着白袜黑鞋的长腿,轻轻一勾,就把这半截太刀勾到桌子下。
接着,一道蓝色的身影,抓着这半截没开刃的太刀,丝毫不顾及自己的形象,从一张桌子跑到另一张桌子后面,最后跑到了李山河藏身的地方。
她的呼吸急促,她眼睛因为太过兴奋而发亮,她的声音压抑不住激动:“太过瘾了!比美国大片还过瘾,没想到第一次演出,就有这么劲爆的场面!”
李山河一弹他的脑门:“杏子,你来做什么?不是让你躲好吗?万一打起来,你不就是在给我拖后腿吗?你想当我漫画里那种专门给男主角拖后腿的花瓶吗?”
“哼,人家才不是花瓶呢,人家是给你送武器啊。”杏子把怀里的半截太刀,献宝似的交出去:“嘿嘿,很结实呢,拿去吧。用这个把他打的屁滚尿流吧,最好把他毁容,让他这个偷窥狂一辈子不敢再到我家里去!”
你这个暴力女!
李山河嘴角抽抽,小川正义那家伙已经被玻璃碴子划的满脸都是伤口,原本就又矮又瘦,只剩下脸蛋好看这么一个优点,现在却变成一个麻子了。再说,你没看到他嘴角还插着一块大玻璃碎片吗?这样还没达到你的“毁容”标准?
“答应人家嘛~”杏子抓着他的胳膊撒娇,“我就是讨厌他,每次在家里遇到都感觉好恶心的,可爸爸不同意把他们赶走,不知道他们有什么好谈的,跑我家跑的那么勤,哼。大不了,大不了我同意以后给你多多按摩捏腿洗内衣就是了嘛。”
沉默半晌,李山河道:“我去揍他,不保证毁容,你要答应别再偷拿我房间里的衣服。”
“咦,你在说什么?人家听不懂啦。”杏子连忙装傻。
“为什么我把贴身衣物放臭了才给你洗,难道你不知道原因吗?”便宜没好货,既然辞退菲佣选择了童工,就要知道童工也不是那么好欺负的。
“好了好了,真是的,都是地摊上的便宜货还这么抠门。”杏子撅着嘴同意了,至于肯不肯遵守……只有天知道。
李山河接过那半截太刀,用手掂了掂,很细很短很厚实,用料十足啊,虽然没开刃,但足够当做铁棒子来砸人了。
他想了想,把这半截太刀别在腰带后面,然后走出桌子:“喂喂,打完了?打完了就散场吧。抱歉,福兹警长,看来我们的演出不能继续了,明天再来怎么样?”
嘶——你们还要来?还嫌我店里被闹的不够?
福兹警长顿时感觉有些牙疼,但看到李山河拼命向他眨眼,脑子顿时转过弯来。他咳嗽一声,道:“当然,作为一个美国人,我是绝对不会向右翼份子妥协的!你们明天还可以来,我会找我的美国朋友们来给你捧场的!”
小川正义怒喊道:“别把我们说的像是什么反动份子!我们盾会只是爱国而已!爱国,难道有错吗?”
自从那个红色西装年轻人站到自己身旁,福兹警长突然感觉有底气了,或许是因为那人比普通人高出半个头的伟岸身材带给他一股安全感。他挺胸大喊:“你爱你的国,我开我的酒吧,你凭什么砸我的店?凭什么不让我的酒吧自由选择驻唱乐队?”
“有这种事?”李山河故作惊讶,他喊:“喂,那个,对面的屎黄色衣服的,叫什么来着?小川正义是吧?”
“哼,竟敢直呼我的名字,你是谁?”
李山河怒:“我们在杏子家里见过好多次了吧!”
仔细想来,每次见面,这家伙都是用鼻孔看人的,眼高于顶。
小川正义沉默了片刻,突然伸出手,把右腮插着的玻璃片硬是拔下,疼的他龇牙咧嘴。血水涌出,他擦了一把脸,手上沾着血水和酒水的混合物,向后面拢了拢头发,然后拉了拉湿漉漉的军装下摆,背手看天,再次恢复了常见的那副傲慢表情:“哼,我没心情和你这种下人说话。杏子在吧?把她叫出来。”
你麻痹的,不装能死啊?
在场所有人同时暗骂。
“呸,我才不和你说话呢。让我的主人揍死你!”杏子的声音在桌子后面传来。
“主人?杏子喊你主人?”小川正义愣了,“你不是杏子在街上随便找的给乐队凑数的下人吗?”
“你特么才下人!我在问你话呢!”李山河怒了,瞧不起人也该有限度吧?“你为什么要赶我们走?”
“哼,杏子是我的未婚妻,她怎么能给别人卖唱?真是小川家之耻!”小川正义终于把鼻孔降了下来,第一次正视李山河,“我记得你,杏子似乎叫你……山河?真是可笑的名字。”
杏子还是只闻其声不见其人:“谁是你未婚妻了啊!不要把我和你扯上关系!”
“杏子,我知道你只是和我闹别扭而已。我们的婚约,岳父大人总有一天会同意的,所以你现在就是我的未婚妻。”虽然是对着空气说话,小川正义也认真的摆着POSE,仿佛杏子真的就站在他对面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