吐完了,相贺宽一抹下巴漏出来的污秽,哈哈笑道:“不可抗力,不可抗力。”
“你!”本宫博大怒,原稿就是漫画家的生命!李老师交代自己这么点小事都没做好,自己还谈什么道义!?他不顾满头又酸又臭的液体横流,一脚踹过去,把对方踹的就是几个翻滚。
“你敢打我?你敢打我?好,好,我倒要看看,今天这件事之后,谁敢向一个有暴力倾向的漫画家约稿!你喜欢画狗是吧?那我就让你落魄成一只狗!”
被打了,相贺宽反倒心中涌现一种解恨的快慰。他差一点被那个中国人弄的身败名裂,好不容易才靠自己的急智化解,此刻一看到其他画狗的漫画家,潜意识里就把对方当做了那个中国人。
没人会向一个有暴力倾向的漫画家约稿,这件事只要一宣扬出去,对方只能灰溜溜的离开漫画界。
本宫博把弄脏的几页原稿分开,上面还滴落着黄绿相间的液体。不知该怎么和李老师解释,心中怒火燃烧的本宫博,此时听闻对方还敢大放厥词,立刻冲过去,就要不管不顾的揍他一顿。
见到一场全武行就要上演,围观的有不少编辑都皱起了眉头。虽然此事是相贺宽所引起的,但是他们都是同行,若是起了暴力冲突,肯定都会护着自己的同行,而把本宫博划上黑名单。
“本宫,你别出手。”
就在这个时候,一个声音传来。与此同时,相贺宽只感觉一只手提着他的后领,把他带到了刚才那一桌前,另一只手揪住他的后脑,把他的脸狠狠的按在桌子上那堆污秽中。
相贺宽鼻子上的伤还没好,呼吸本来就困难,此时口鼻中又被许多污秽呛住,只能不停的咳嗽,挣扎,话都说不出一句完整的。
只听到那个声音又道:“哟呵,还挺结实的,抹了不少胶水吧?”然后相贺宽只感觉自己的头上传来一阵剧痛,整个人被揪着头发提了起来,然后狠狠的掼在桌子上。
本来是为了预防昨天那样假发一扯就掉,今天特地用了强力点的胶布,没想到这样被扯着却更让他痛苦。
砰砰砰,一连七八次的撞击,相贺宽最开始只感觉脸部疼痛,眼泪横流,虽然口中求饶,但对方一点都没放过他的意思。撞到后来,他的鼻子已经麻木到没有知觉了。
最后,只听到一声“撕拉”,头上的假发终于被撕掉了。好不容易脱离了那人的魔掌,相贺宽用仅存的力气支撑着身体跑开,却没跑出两步就摔倒在地上。
那人看了看手上的假发,鼻子里冷哼一声。
来人正是李山河。
李山河一出厕所,就看到咖啡厅里气氛紧张,走过来才发现自己的原稿被弄脏了,本宫博正要痛揍一个人。
原稿的事,李山河并不在乎,可仔细一打量,那人虽然换了发型,鼻子也贴了纱布,但李山河还是很快就认出这人正是昨天那个电车痴汉。
昨天那是看在美女的面子上,才让你跑了,今天你自己又来找揍?他立刻喊住就要动手的本宫博,换自己上。他可一点都没手软,上去抓住对方的脑袋就是一顿狠砸,直到把对方的假发都扯下来才松手。
“李,李老师,对不起……”刚才还怒火中烧的本宫博,现在却惭愧的低下了头:“李老师,您的原稿弄脏了,你托付我的事办砸了……”
“原稿吗?没什么大不了的事,你不用放在心上。”
原稿可是漫画家的生命!
本宫博只觉得又是惭愧又是感动,李老师不但原谅了自己,还出手揍了那人。虽然现在打的痛快了,可事后只要对方抓住这一点不放,李老师肯定不会好过的。
不,本来就应该是我来揍他的,现在却换成了李老师,老师完全是代自己受过啊!
一想到这一点,本宫博就大为激动,深有士为知己者死的感动。
相贺宽鼻涕眼泪混着着血水和污秽,把他的脸弄的几乎看不出原来的样子,他坐在地上,哭嚷着:“你,你,我要告你!我要上法院!你等着!你别想在漫画界立足了!”
“法院?我等着你,有种你就去告我啊?”李山河哈哈一笑,蹲下来,和昨天一样,用假发一左一右的抽着对方的脸:“不过,你似乎忘了点事吧?昨天摸我的女人的手,是这只?”
被揍了这么久,相贺宽还没有看清对方的相貌。听了对方这一番话,勉强从泪水模糊的双眼中看去,却发现对面那人正是让自己心惊胆战的中国人!
怎么回事?那个中国人……怎么会在这里?投稿被拒,他不是灰溜溜的回家,反而还停留在这个咖啡馆?
啊!难怪……难怪刚才那个人会临摹狗的画像,原来他们是一起的……
来不及多想,一阵剧痛传来,他完好的那只手就被李山河一脚踩住。
李山河的左脚狠狠的一扭,紧接着用另一只脚连续不断的对着他的脸一顿踹。
惨叫声不绝于耳。咖啡馆里的诸多编辑这才醒悟过来,再打下去可真的要闹大了,于是纷纷扑上来拉开李山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