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快看快看！T16型坐式反装甲炮啊！！这可是实物啊！！！”杜锋兴奋地声音传来，顿时吸引了不少人的注视，然而在看到说话的仅仅是两个不大的年轻小子时又把头转了回去。
“。。。恩。”杜凡打了个张口，精神略微萎靡的说道。如果是在平时精力充沛的时间，杜凡一定会兴奋地上窜下跳，而这样反应默然反倒有些让人摸不着头脑。
“咋了？”似乎是发现老哥的状况不太对劲，杜锋莫名的目光瞥了过来。“昨晚没睡好？”
没睡好？
苦笑了一声，杜凡摇摇头。
何止没睡好，简直就是噩梦啊。。。自从接到学院发过来的休整通知从而得知放了一个星期的假后，迷迷糊糊睡着睡着就会被各种各样嘈杂的声音吵醒，而当自己真正睡过去之后，又会出现在那个巨大的黑色空间之中。。。如此反复，是人都受不了。父亲一早就被负责人叫去搭设临时实验室，母亲似乎是看到了学生时代的熟人，热情的邀请对方到家里来做客。。。至于自己兄弟两人则是被刻意遗忘了。
于是，两眼发直的杜凡就这么被弟弟杜锋拖着逛起了军区。
由于是特殊时期，管制也比较严格，许多平时能参观的地方都被设下了警卫。不过对于从来没有进过军区的弟兄俩，许多东西大概都只从电子文档里看到过，真可以算是大饱眼福。
从口袋里掏出个人执行终端，杜凡拨开开关，顿时在他的眼前出现了一片蓝汪汪的虚拟屏幕。瞥了眼兴奋的东窜西窜的弟弟，杜凡撇了撇嘴，靠在金属墙体上便开始连接维度网。
随着链接成功的提示，杜凡顿时被充斥在眼前的最新消息震撼了。
第一条不用说自然是波及几个星域的超大非自然灾害，由此引出的暗域领主更是无数人讨论的对象，虽然不知道为何要将如此机密的情报共享出来，但有心人都能从中嗅到一丝不寻常的味道。
当然这些跟他这个小市民没什么太大关系的东西只是瞥了一眼就扔开了，锁住他双眼的，是排在第二位的加红加粗加精置顶的消息：
【惊爆！圣痕消失，特洛伊宣布破产！】
卧槽！卧槽卧槽卧槽卧槽卧槽卧槽卧槽！！！
杜凡用了近八个词汇来表示心中的焦躁、不安、狂怒。。。等种种负面情绪，并用颤抖的双手点开了虚拟屏幕上的这条消息。
【七月二十一日，今天是令所有圣痕玩家绝望的日子，由于受到暗域领主的攻击，圣痕从这个世界上永远的消失了，留给我们的，只剩下苦涩的回忆。。。】
没有漏掉一个字，杜凡甚至连眼皮都没有眨过，一口气看完了这篇近万字的报道，一种叫做绝望的表情出现在了他的脸上。
和朋友们的回忆，战斗在宇宙中的辛酸苦辣，每次刷到稀有道具的狂喜，老黑的承诺，圣痕。。。
无数的记忆碎片在脑海中崩开，杜凡和其他所有的玩家拥有了同样一个反应：红着双眼，紧握双拳，对天狂吼：“暗域领主我和你不共戴天！！！”
不，我不信！圣痕怎么可能就这么没有了？！
吼完之后杜凡清醒了一点，赶紧开始浏览起了报道后面的数千万回复，不过很快就关掉了页面，因为这里面几乎都是对暗域领主全家各个直系与支系亲属的问候词，其用词之大胆，文章之巧妙让人拍案叫绝。
快速卷动起了其余的页面，杜凡这才发现各大游戏网站架设的临时服务器几乎都是对此事的报道，许多在游戏中投入巨款的家伙们更是疯狂的咆哮和叫嚣着要灭了暗域领主。
承载了近十亿人希望的圣痕，被誉为第二世界的圣痕，就像飞舞在半空中的肥皂泡，“啵”的一下碎裂的无影无踪，连带着所有人的投入、努力一起彻底消失在了这片天空之下。
难道今天是审判日吗？杜凡抬头看着蔚蓝的天空，无力的喘息着。
“滴滴滴。。。”个人终端右上角的闪光灯跳了起来，显示屏的顶端出现了一行二指宽的信息：老黑呼叫。
沉默了几秒，杜凡从个人终端背后拉扯出耳机戴上，接通了对话。
入耳的，是黑宏飞那有节奏的呼吸声。两人沉默着，许久，还是杜凡先开口：“。。。老黑，我们输了吗？”
“。。。这场游戏，本身就没有胜利者。”沙哑的声音从另外一头传过来，看起来有些疲惫，却又带着些许解脱的快感。“谁会想到会是这种结果呢？”
“那。。。你不就。。。”
“嗯，或许，这就是命中注定吧。”老黑感慨的叹了口气。“就像他们说的一样，无论虚幻世界怎么样，现实毕竟是现实，不被任何人的意志所动摇。。。或许，我也该从这场虚幻的游戏中醒了。”
杜凡没有说话，他整个人空洞的望着天空。
两年前的那件事，让原本相识的两人踏上不同的道路，或许，自己也是在逃避吧。。。逃避原本属于自己的责任，自己应该承担的后果。
而老黑，一言不发的承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