幻象的咒符封在项链中,从常人看来他就只是个糟老头子。我撇了撇嘴,心想我要不要也把项链摘下来,老爹已经束好了头发走过来亲自给我摘下项链,我短短的头发瞬间柔软延长,却也只到腰部,老爹翻了个白眼,说我的头发好像就没长了,我怕他再骂我偷懒,连忙问他这繁琐的法衣怎么穿,老爹仔细教了我,还用头带将我的头发高高的竖起来,像个茅山老道一样,我不满地咂咂嘴,也没敢说什么,只是宽大的袖袍用来放灵符还真是合适。
给我整齐装备后,老爹转向那个女孩,问,“四姑娘,你们怎么样?”
那姑娘点了点头,笑道,“劳烦您出马,祁思在此谢过白老爹了。”
老爹摆了摆手,要她不必多礼,然后转向我,“今天本来不应该带你来的,但是这次并不是什么大场面,带你来见识一下也好,白家,毕竟是要没人了。”
我皱了皱眉头心想什么白家,老爹又道,“你就在这里稍等,我会去另一边,五芒星阵结不起来,至少三角阵是可以结起来的,你、我还有我的式神就够了。”
“什么结界这么大,要我们三个结?”
老爹移开了视线,语气波澜不惊,“镇魔结界。”
我到抽了一口凉气,心想这可不妙啊,镇魔结界难度远甚于安魂结界和驱鬼结界,以我的灵力可很是勉强,老爹似乎看出了我的犹豫,他让我安心,“不需要多么强大,你只需要作为三角阵的一个角,保证自己岿然不动就行了,维持结界稳定和灵力输出,这个我们来做就好。”
我点了点头,心下却怎么都不安生,隐隐觉得不好。
天色慢慢暗了下来,那边的人都已经整好了装备准备出发了,老爹离开后我也站在了老爹指好的位置,脚踩方印立定,拿出灵符犹豫了一下要不要用血符,这时那个白面书生样的人走了过来,似乎看我有点紧张就嘻嘻笑着拍了拍我的背,要我放宽心,马上就会结束的。
我勉强挤出一点笑容来以示友好,刚想问他他们到底要干什么,却听那个叫祁思的姑娘叫他出发,他又冲我笑了笑,背着包招招手就走到平地尽头紧靠山腰的山壁上,同时我看到了从老爹那个方向发出的莹绿色信号,咕嘟了一下喉咙迅速在脚下摆了五张血符,使他们呈包围状整齐的围住我的双脚,同时我用脚尖点地在五张符纸中间画了一个五芒星阵,让五个角朝向五张灵符,然后抬头默念咒文,这个咒文我还是第一次念,本来有些忐忑,不过念着念着我就感觉一定会成功的,在老爹和老爹的式神那里传来的强大力量烘托下,我的身子暖热,原本生涩的咒文也念得顺理成章。
脚边的灵符发出金光直立起来,就在我以为咒阵要成功的时候,祁思一行人拉开了山壁上的杂草,我发现那里根本就没有植物,全是一些连根拔起的草皮伪装的,草皮下面竟然是一个巨大的圆形的石壁,看上去光滑干净,全然不像是天然的,我刚想出声询问,却见阿肯和那个白面书生两人将一个圆形的黑色东西分别嵌入石壁的左上方和右下方,我这才惊讶的发现这竟是一个太极的图案。
然而没等我惊讶多久,整座山像是在地动山摇一样摇晃起来,地震?我一个气息不稳,差点双脚离地,那这咒阵可就白做了。可是我刚刚稳住身形,就惊恐的发现那个石壁居然从中间裂开了,正好分成了太极阴阳的模样,向两边开去,露出了黑洞洞的洞口,白色的雾气从中溢出,过了不知多久摇晃终于停止了,那一行人还一脸淡定的拿着强光灯往里面照,祁思最先迈步子往里面走了几步,里面的黑暗特别浓,祁思的身影几乎是立刻就消失不见了,我有些紧张,结印的手心微微出汗,过了一会儿,祁思的声音才从里面传出来,听起来没有什么异常,“下来吧,没事。”
我松了口气,刚想骂他们怎么让一个姑娘家的先下去探路,却听见里面猛然一声刺耳的惊呼,祁思的尖叫让我登时毛骨悚然,白面书生显然也吃了一惊,想都没想就叫着祁思的名字飞身扑了进去,随即也没有了声音,四周忽然死一般的沉寂。
在洞口剩下的几个人明显不知所措,黑暗中只有我脚下的浮光,我们一起竖着耳朵听里面的动静,一开始是鸦雀无声的,后来慢慢有了一点幽幽的哭声,我一开始以为是自己太过紧张的呼吸声,后来才发现不是,他娘的好像真的是哭声,虽然我就是干驱鬼这一行的,可是在这种鸟不拉屎的地方听到这种声音还是觉得特别的惊悚,老爹又不在身边,我正踌躇着怎么办时,那哭声却越来越大,越来越大,我凝神去听发现是从洞里传出来的,而且好像不是哭声,是越来越强劲的呼呼的大风声,而且似乎离洞口越来越近,我的心瞬时提到了嗓子眼里,直觉不好,迅速从袖中摸出一张符想要给老爹发信号,可是咒文还没念出一个字儿呢,大风转瞬就到了洞口,我本来以为这下大家都要被吹飞了,却惊恐的发现那不是往外吹的风,那是向内吸的!
洞口的几个人已觉得糟糕,跌跌撞撞的往外跑了没几步,就像被一只大手抓住一样双脚离地卷了进去,我眼睁睁看着阿肯因为恐惧而扭曲的脸几乎已经到了我的鼻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