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般与人约战,尤其是涉及赌约,出场之人及出场的顺序都是极有讲究的。但花生只是个毛头小子,雷震龙也没太过放在心上,将目光投向雷震云,说道:“刀主刚才第一个请战,这头阵,便由你来打吧!”
雷震云拱手道:“是,堂主!”
这时,荆杰突然抢前一步,大声道:“刀主,请给属下一个雪耻的机会!”方才花生让他自裁的话,让他觉得自己受到了莫大的侮辱,所以才有雪耻之说。
雷震云知道花生战力非凡,几个月不见,也不清楚他的修为到了什么程度,一时冲动之下出言请战,这时候其实心中也有几分后悔。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一旦战败,未免颜面扫地。
正自忐忑,听说荆杰愿意打头阵,恰似瞌睡的时候有人送来个枕头,当真是求之不得。有人先去试水,自己便可以在一旁观察观察,再拟定攻防之术。
他当然知道荆杰不是花生的对手,平日里对这个得力属下也颇为倚重。只是跟堂主的宝座比起来,这些又微不足道了。
他打的主意和雷震龙差不多,在他心里,花生是一定要死的。只是这个人怎么死,死在谁手上,死之后自己能不能得到最大的利益,这才是最重要的。他当然不会放弃得到那把暗红色战刀,以及从花生嘴中撬出灵珠来历这样的大功劳。所以出手之前,能多一分把握,自己便多了一分希望。
有这么大的好处,牺牲个把手下,已经是很划算的了。
心中虽然喜欢,但却绝不能表现在脸上。雷震云装出一副不太情愿的样子,看了雷震龙一眼。见雷震龙微微点了下头,想来跟自己想到一块儿去了,这才对荆杰道:“本来为兄弟报仇,是我分内之事。嗯……不过念在你跟了我这么久,难得求我件事。也罢,这个机会就让给你吧!记住,不要给我丢脸!”
荆杰大喜道:“是!谢刀主成全!属下绝不让刀主失望!”
在他看来,姓花的这小子能有什么能耐?血洗落仙城分堂,或许有其他高手助阵。至于他能潜入圣兵堂,恐怕也就是仗着一些潜踪秘术而已。两人对阵,明刀明枪的干,考校的才是真本事,那些旁门左道,根本上不得台面。
谢过雷震云之后,荆杰昂然入场,隔着有五六丈便停住脚步,下巴抬了抬,极是轻佻的对花生道:“小子,刚才不是胡吹大气吗?小爷就站在这里,尽管放马……”
一言未毕,突然觉得眼前一花,好似有一抹红光闪过。紧接着似乎觉得胸口一凉,这时“过来”俩字才从他口中吐出来。讶异的低下头一看,只见从左肩到腰部,不知何时已经多了一道细长的口子,鲜血正缓缓的渗出来。
直至此刻,荆杰仍未明白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伸手在那道口子上摸了一下,蓦地,伤口处鲜血激射而出,飚出去一丈有余。
荆杰还没来得及感觉到疼痛,身体突然分成两截,栽倒在地。
在荆杰彻底失去意识的那一刻,似乎听到了一句淡淡的话语:“叫你自裁你不听,还能死得好看点!”
其实荆杰的修为并不及季总管,只是他善于偷袭暗杀,一手截脉术又极是难防,这才让季总管一个不慎,着了他的道。当然了,荆杰本身还是有“意境”小成的实力,真要动手的话,花生也未必能这么轻松的杀了他。但是花生恨他心狠手辣,根本就没给他出手的机会,直接一刀秒杀。
花生那一刀如何杀了荆杰,在场的人看清了的绝对不超过一个巴掌之数。很多人甚至都怀疑花生从来都没有移动过身体。如此手段,登时让场上之人全都倒吸了一口凉气,再也没人敢小觑他。
雷震云更是傻了眼。原本想着看看花生的战技路数,哪能料到花生出手会如此的干净利落?看着眼前这个杀了一个人之后,脸色没有丝毫变化的少年,一股深深的寒意从心底升了起来。雷震云只觉得喉咙发干,缩在袍袖中的手掌都在微微抖动。
只是大话已经放下,想要收回却也来不及了。雷震云也只能硬着头皮走向花生。
花生微微一笑,说道:“很好,这是第二场了!”
雷震云并不答话,手掌轻轻一握,一根鹅蛋粗细的黑色齐眉棍出现在他手中。
他将棍端斜指花生,喝道:“小子,你屠戮我落仙城分堂数十名弟子,如今又私闯武安分堂,更是在堂主面前出言不逊,本座今日要代表圣兵堂惩罚你!”
他做惯了刀主,执掌刑罚多年,说话不知不觉就搬出了平日处罚弟子的那一套,其实也有为自己壮胆的意思。这话不仅让花生觉得好笑,连圣兵堂的人,都看出他有些色厉内荏,听得直皱眉头:“人家是来找碴的,又不是圣兵堂的人,你打的哪门子官腔?”
花生冷冷一笑,不屑道:“谁惩罚谁,还不一定呢!动手吧!”
雷震云深知花生的真实战力比自己只高不低,当下也不客气,长棍一摆,扫向花生腰际。
他也不怕别人说他以大欺小,至少还可以说自己激于义愤,为死去的兄弟报仇不是?
此人虽然人品猥琐,手上倒的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