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块田地,他也都特别熟悉,别墅边的那道小长城,更是他儿时傍晚时,都会登上去的地方。
张光明的眼睛,真的有些模糊,村里的人那个知道,他就是张光荣以前那个调皮的小儿子。
突然,张光明抬起手,擦了一下眼睛。儿时的家门外,走出的是他的奶奶。
微弯的背,这张背,张光明无数次都趴在上面,奶奶却一边走,一边用粗糙的手,拍着他的小屁股。这一个地方,留下了多少他和奶奶的笑声啊!
“奶奶!奶奶!”张光明喃喃地叫,生怕被别人听见。
这时候,奶奶也发现正朝着她走过来的张光明了,这老婆婆一直就朝着他看,越来越近了。当张光明站在她面前的时候,她也想起来了,他就是去年让她想起她小孙子的张光明。
“哎哟,是你呀孩子,来坐下!”奶奶多高兴,岁月的沧桑,让她笑起来的脸上,满是慈爱的皱纹。
“奶奶,是我!”张光明真的叫了,而且叫得很大声,这一叫,也让他一个七尺男子汉,真的流出泪水。赶紧转过身子,擦着眼睛。
“来来,孩子,你又来了,奶奶我高兴!”老人本来就好客,再加上张光明还吃过她的生日饭,出口就是孩子。
张光明两眼一眨不眨地看着奶奶,突然又小声问道:“奶奶,你身体好吗?”
“好,真的好!不过人老了,有时候腰酸背疼的,也是正常。”老人又笑起来,觉得这孩子也真的懂事,抓起张光明的手,可能又让她想起她的小孙子吧。
奶奶抓着他的手,轻轻地拍,这是张光明小时候临睡觉时,奶奶经常这样的,现在又是这样,让他的眼眶,又禁不住在渐渐湿润。此时,他真的想跪下去,跪在奶奶的面前,大声说:“奶奶!我就是你的小孙子!”
“孩子,你有事情找我儿子吗?”老人的一问,也让张光明回过神来,急忙点点头。他是在强忍,强忍着不要让眼泪往下滴。
“他有事昨天出去了,今天就能来。”老人说着,又浮起笑脸。
“奶奶,我给你捶捶腰。”张光明一说,已经站起来,走到奶奶的后面。
老人急忙说:“哎呀孩子,怎么可以,你是客人。”
“没关系!”张光明说着,手已经轻轻往奶奶的腰上捶。
转到奶奶的背后,张光明的眼泪,真的止不住了。每捶一下,都是亲情,都是思念。
老人有多高兴,稍稍转脸说:“孩子,你真像我的小孙子。”
“奶奶,我就是你的小孙子。”张光明小声地说,又抬起手,擦一下眼睛。
“哈哈哈,我到今天,还有这种福气,行,我就认你为孙子!”老人说完,听她的笑声,好像还带着幸福。
难怪她老人家理解错了,张光明边捶边想,他要说出真的是她的小孙子,说不定她还被吓了。
“哎呀好了好了,你也别累着了。”奶奶虽然觉得舒服,但终归人家是客人。边说边转过身,也还好张光明的眼睛已经擦干了,要不然她还以为什么事。
“行,奶奶,我到山上看看去。”
“好好好,中午到奶奶这里吃饭!”
张光明点点头,他真的想跟奶奶一起吃饭,十多年了,他也记得,每次吃饭,有时候因为调皮,还气得奶奶说要打他呢。
别墅边的小长城,张光明每登一级,更是觉得熟悉。旁边也有几棵桃树,记得春节的时候,妈妈一来,一家人就会坐在桃花下面,那嬉笑的场面,还好像是昨天才发现过的一样。
“青山村,我的家乡,我终于来了!”张光明又在喃喃地说。
登上这面山,后面就是那个水库,“呼呼呼”南风习习,水面上也荡起一层碧波。
张光明身子趴着小长城边的石柱,看着潾洵的水面,左手边的尽头处,就是他当时溺水的地方。人生多奇怪,一个人,还能站在这里,看着他溺水身亡的地方。
一切都是难以想象,张光明的目光收回来,心情又在紧张,这一切,父母会不会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