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伯光脸色虽然苍白无比,像是生了一场大病,但是神色之中却隐隐约约有着一丝兴奋和忌惮,执剑的手轻微的在颤抖。
与田伯光对应明显的是赵子龙的样子,赵子龙现在看起来凄惨多了,右手上面鲜血淋漓,腰部更是挂了一个鲜明的“记号”,一看就是田伯光的手笔,不过不同的是,赵子龙眼中尽是冷冽之色。
“道友,不如与贫道停手如何?”田伯光额头上汗渍隐现,看来在刚才交手之中也吃了点亏。
赵子龙右手轻轻摩挲着天泣光滑的枪杆,右手尚未处理的伤口渗出了不少的鲜血,将天泣银白的枪身染上了一层血色。
静默了一阵子,赵子龙方才抬起头,冷冽的目光扫向田伯光,在空中激起一朵朵看不见的火花,沉声说道:“你让本座停手,本座就要停手吗?”
话虽然这样说,不过赵子龙和田伯光两个人都没有立刻发起进攻,看来在心中都对对方产生了一丝忌惮之意。
听到赵子龙的话,田伯光眼角就是一道冷色闪过,作为一个不折不扣的渡劫期俢者,赵子龙这番话简直就是**裸的冒犯了,不过他心中也确实有些发憷了,否则的话,单单一个大不敬的名头,田伯光就敢出手。
不过对于赵子龙,田伯光实在是有点信心不足,是故虽然田伯光心中恨不得将赵子龙给活拔了皮,脸上还不得不挤出笑容来安抚赵子龙:“这次小小的冲突,起因不过是门下一个弟子身死,才造成贫道与道友的误解,不过贫道这是关心过度,才造成这么一个误会,所以……”
好一张伶牙俐齿的嘴!眨眼间就将这场牵扯生死的争斗说成了冲突,还加了一个前缀,嗯,小小的,凌风心里不住的恶意揣测,要是换一个别的合体期俢者,田伯光会不会直接将人家斩于剑下?
不过从田伯光的话中,凌风也听出了他的让步,尤其是最后一句话没有说完,就是为了给赵子龙一个台阶下,也是为了给自己一个台阶下,如果赵子龙接口稍微表示一下歉意,这件事就算是揭过去了,以后的事情等到以后再说。
作为一个渡劫期的俢者,在一个合体期的俢者面前,能够做出如此姿态,有两种可能,一是这个俢者本身是一个宽厚仁慈的人,二就是合体期的太变态了,由不得渡劫期俢者不忌惮。
很明显,田伯光就是那种圆滑的人,老于世故,目前来看,这种情况之所以出现,还是第二种揣测的可能性比较大。
就连一边的凌风,听看到田伯光这个表现,除了赞赏一下田伯光能屈能伸外,心中也是心动不已,要说这面子也挣了,对方也认栽了,台阶也铺好了,自己顺路走下去,那该有多好啊,既省时又省力。
凌风有这个想法也不奇怪,毕竟现在赵子龙表现出来的实力,也仅仅是能够和田伯光匹敌而已,是匹敌,而不是压倒性的胜利,更何况台阶人家田伯光已经铺好了,换个别的合体期俢者,没有理由不选择就着台阶下去的。
不过凌风这是明显站在了普通合体期俢者的角度看问题,人家赵子龙是普通合体期修真者吗?普通的合体期俢者能和渡劫期打到这种程度?还仅仅是落了一丝下风?
凌风的思维局限在自己的认知里,所以现实狠狠的和他开了一个玩笑,人家赵子龙非但没有顺着台阶往下爬,反而是把台阶给砸了个稀巴烂。
只见赵子龙浑然不在意的瞥了田伯光一眼,随口说道:“本座的右手和腰部都受了一点点伤,虽然不是太严重,但是传出去对本座的名声也有一些损害,这个问题倒是如何解决?”
田伯光的肺都要气炸了,靠,你他奶奶的就看到了自己受伤了?你那双氪金狗眼难道没有看清楚,老子也负伤了?虽然是内伤,但是你小兔崽子出的手,你能没有一点感受?名声有损?我呸,这事情传到外面,明天老子的名声就会丢的一干二净……
心中无限怨念的田伯光实在是咽不下去这口气,哼哼了两声,眼珠子一翻说道:“道友,原来你也知道你受伤了?也是,毕竟贫道修为比道友稍胜一筹。”
这番话半是警告半是威胁,就差当面告诉赵子龙,小子,你的修为不行,现在还比不上我,现在也讨不了好处,不如就此停手,否则的话,哼哼,贫道是不会客气的了。
赵子龙似笑非笑的看了田伯光一眼,右手继续摩挲着有些血色的天泣,淡淡的开口道:“哪又如何?”
“噗”凌风再也忍不住,笑了出来,嗯哼,赵子龙这个臭屁的表情,很是让凌风满意,在心里鼓掌叫好,不过作为一个有素质的观众,凌风很是期待的将目光转向田伯光。
田伯光的表情没有让凌风失望,脸上就像是开了酱油铺一般,精彩万分,就像是吃了大便后想吐却吐不出来一样,额头上青筋直跳,握着飞剑的手也轻微的颤抖着,大有一言不合就飞剑相向的感觉。
事实上这个时候,田伯光也快要到了爆发的时候,想人家田伯光是何等的高手,平时就是那种坐等马屁来的存在,那里有过今天这样低声下气的时候?更何况,对方竟然摆出了一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