捧起它用嘴吹了吹,这才献了上来。
“王爷,晋王妃,我开个清心化痰汤,药方子在这里,先抓两剂药试试看,如有效果,可继续抓药煎服。如无大的起色,就容小医再行诊治。到时候只怕也只能以针灸之术猛攻之。”
说完,就拎着药箱子走了。
“张武,你就去抓药吧,速去速回。”安庆绪等太医的背影消失之后,对其中一亲随说。牛福自然识得他,就是从山庄回来时让帅财坐马后的那汉子,还算是忠厚之人。
“喏。”张武应道,转身就要出去。
“禀晋王,不如就让牛福去抓药吧。”牛福道。
他本想改口称草民为小人,是因为现在已经是在晋王手下当差,自不能再称草民了。但实在不喜自称小人,于是就称名字。
“也好,这一回就让你和张武一道去,下一回你熟悉了,一人过去抓药就行!”
“谢晋王千岁!”
当即也坐马上,与张武一前一后出了晋王府。
骑马在都城,这是牛福第二次的感觉。初夏的天气,在马上能感觉到更多的风。
此时洛阳城已是黄昏时候,街边的酒肆热闹起来,在集市买东西的汉族百姓随处可见,但满眼圆、尖、方顶的各式帐篷和房屋也是比比皆是,充满了异域情调。
洛阳城确实迎来了多民族融合的新气象。唯有店铺上悬挂着醒目的中文招牌。
突然就看到了吕毅和朱扒皮两骑马直冲了过来。
“这两贼人,想在这里撒野什么?”牛福心道,想啥时做掉他俩的想法又一次涌上心头。
从眼下这光景看,这两贼人平日里一定倚仗着孙大帅的势力,在街市横行霸道的,没少做坏事吧!
“呼,牛福,别跑,别以为我两兄弟就认不出你来,呼,嘿嘿,穿戴得像个人样,晋王给了你啥好处呢?”
张武见朱扒皮拦过来马头,拱手道:“朱护卫!这位兄弟是新上任的牛护卫!往后彼此彼此客气点!”
“好啊,牛护卫,请了!”见朱扒皮恼着没有反应,吕毅拱手道,然后拉朱扒皮一把,“咱们走!”
牛福于是随张武到了一家药行门前,下马系拴于树,便进去抓药。掌柜的看了看那药方纸,再看看他俩的衣着打扮,不敢怠慢,当即请他俩坐着稍候。
不消片刻,药房先生抓好了药,陪着小心说道:“这是两天的药,水煎服,一日一剂,每剂药又分两次服。”
张武想到牛福心系表妹疾病,特跟来抓药,便让两剂药都由他带着,出药行时并提醒他看清楚门楣,好下次方便前来抓药。牛福知其心意,便谢了。
驰马过长街,前面围着一帮人,不得不下马牵行。却发现是两个女子与两个男子在那边理论,那两男子有点像是浮浪子弟,挤眉弄眼,举止轻佻,一脸坏笑。
而两女子中,一位身材高挑,腰间佩剑,气质不俗,显然是小姐模样,另一位相貌适中,聪明伶俐,应该是使女之流。
那小姐突然杏眼圆睁,娇叱道:
“还我香囊,万事皆休!否则,休怪本小姐出手无情!”
当下,眼前那两男子一个说,早跟小姐说过,本人一向本份,从不做偷鸡摸狗的事,怎么会偷小姐香囊,行偷香窃玉之事呢?说到这儿,好事者听了就笑了。
另一个说,哎呀小姐呀小姐,刚才你不是叫人查过身了吗?你要是不放心,就自己亲自来搜身吧。
前面那男子听他这么说,就也说小姐搜身我愿意,来啊,小生等着呢!
这么一闹,围的人更多了,笑声也更多了。小姐突然铮的一声拔出了剑。
“慢!小姐,使不得!”牛福喊了一声,丢开马,身子像抹了油一般,哧溜就进了人群,刚好挡在了两男子的面前。张武无奈,只好替他牵了马。
“没叫你多管闲事,闪开!”
“小姐休得发怒,香囊包在我身上,替小姐取回来!他逃不了我的眼!”
说着,特意用眼睛打量了人群。
“休得骗我!”
“众人可以作证!”
牛福打着拱手转了一圈。
围观的众人发一声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