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方平小心翼翼地说道:“回皇上的话,今儿十三王爷让人送茶叶进来的时候顺道说了,南宫世家的老太太去世了。读零零小说”
听到这句话,皇帝双眼微微眯起,心道:那个恶毒的死老太婆死了就死了,值得注意的是,那老太婆是南宫雪音的亲祖母,就算这老太婆生前再怎么惹人厌,死了之后,生前所做的一切也都一笔勾销了,南宫世家那两个愚钝的父子现在也学乖了,比先前谨慎了很多,作为皇帝,又是亲家,还是要给点面子的吧。
皇帝低声说了一句:“南宫家的那群人还是很低调的,所作所为都是为了对朕表明忠心,真也不能让他们寒了心,你派人去传旨,安抚一下他们。”
王方平赶紧恭敬地应了声,道:“皇上,十三王爷还说了,前些日子十三王妃才遇刺了,这会儿去南宫府哭丧,怕她有什么闪失,求皇上送两三个贴身女护卫过去,给王妃当一段时间的护卫。”
皇帝想了想,这要求也不算过分,便应了,只交由王方平去安排。
王方平也都一一记下了,他恭敬地退出了养心殿,暗地里抹了一把汗,心想着,就不知道其他几个不开眼的王爷会遭受到什么样的报复,反正,他这个做奴才的人微言轻,小命要紧,赶紧跟这群人撇清关系才是。
想着这些,王方平又好好比对了利益得失,想好了之后,才去准备停当,出了宫,朝南宫府那边行去。
却说南宫雪音一大清早地接到了消息,乘着十三王府的车架到了南宫府的大门。
下了马车之后,之见南宫府跟先前不一样了,先前南宫雪音来的时候,是南宫云华出嫁的时候,那个时候满府的喜庆场面,大门内室都是喜庆的颜色,如今却是白布白幡,看起来清冷萧条。
看着这一大片萧条刺目的白色,南宫雪音心里便是不好受的。
大门敞开着,早有人进去通报,不多时,南宫长宏和南宫清音都迎了出来,南宫清音倒是还好,面色不佳,但是看起来还是没有什么异常的,但南宫长宏却是哄着眼睛出来,两个人身后还跟着邵冷凝。
几个人一起给南宫雪音行礼。
南宫雪音赶紧扶了南宫长宏一把,便道:“不必多礼。”
大家有话也不好在门口说,南宫雪音便率先迈步入府,一路上,南宫雪音感受着那冷寂的气氛,眼圈也红了,忽而转头对着跟在一旁的南宫清音道:“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老太太身子骨不好,我是知道的,但是,老太太病重,怎的也不事先通知我一声,让我连老太太最后一面都见不着。”
南宫清音听着这话,皱了皱眉头,他是故意没让人去通报的,他就是觉得老太太先前对南宫雪音不好,最后一面不见也罢,他现在看着南宫雪音的表情,倒是惊讶南宫雪音竟然会为了一向对她不好的人落泪。
南宫雪音见他不回应,继续道:“我这心里不安生,突然听到这个消息,真的是有些受不住的。”
南宫雪音心里确实难受,拿出帕子来擦了擦眼泪,口中还喃喃地说了几句悲情的话,旁边的南宫长宏本就伤心,听了她的话,更是潸然泪下。
另外一边的邵冷凝本来没觉得有什么,现在听着南宫雪音的话,鼻子也是一阵酸楚。
夫妻俩平日里相敬如宾的,而且性格也不太登对,这个时候竟然一起哭了起来。
他们俩哭得有些期期艾艾的,又因为南宫雪音那一番话的催化,连南宫清音的眼圈也红了。
南宫长宏尤为受不住,便是低声道:“前儿王妃您遇刺,咱们都不敢打扰,老太太的事情也是事发突然,咱们也没有预料到的,昨日就这么突然地去了,毫无征兆的,咱们也是没有办法。”
南宫清音是南宫长宏唯一的儿子了,现在听着南宫雪音言语中有责骂的意思,南宫长宏自然要帮自家儿子说几句好话,就这么把责任给推卸了去。
而邵冷凝似乎没听出问题,哭道:“老太太前几日就表现出身体不适了,咱们也是请了太医来瞧,原本老爷是想给您递个话的,可是十三王说了您的伤势未能痊愈,大少爷觉得您身份贵重许多,不敢耽误了您,老太太自个儿也觉得有理,就说是改日等您身子骨好些了,才让传话,可谁知昨儿夜里,老太太忽然说要吃点心,才吃了几块,就……”
这话说得声情并茂的,可话里话外却是把南宫长宏刚刚推卸的话又推回了原位。
南宫雪音听了之后心里便有了几分气闷,都这个时候了,邵冷凝竟然还说这种话,先别管有心还是无意,今后这后宅就只剩下邵冷凝一人了,就不知道会是什么样的光景。
邵冷凝说着,竟然大哭起来,她这一哭,南宫长宏也跟着痛哭。
南宫雪音不理会他们,快速地迈步,走进了灵堂,才一看到灵堂中央设置的灵位,以及灵位前边的棺木,顿时脚下一软。
碧罗是有眼色的,赶紧上前扶住南宫雪音。
随行的墨竹点上了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