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第二章:人间梦醒,午夜梦回
大漠,是这片大陆最寒冷的地方。
因为寒冷,所以倍加珍惜来之不易的温暖,温暖的阳光,温暖的酥油茶,温暖的…
再次踏上这片白茫茫的大草原,却是一年之后,回想起当初来到这里时的情景,却发现好像有什么东西在心中蔓延,回忆之中却是一片空白,什么也没有,什么也不曾记得。
当初是为了什么?
我回过头,在朦朦胧胧的目光之中,有一个模模糊糊的背影,似曾相识,又好像全无映像。
“不要走
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什么人说过的话,当时不记得了,现在想起来,却又仿佛依然在耳畔,记忆犹新,并且在以后很长的时间里,让我刻苦铭心。
——取自一部没有署名的自传。
《帝国编年史》:
创世217年,流星滑过夜空,在遥不可及的地方,埋葬了不知多少人的梦想。
——写于创世313年。
……
今早睁开眼睛的时候,发现自己脸上有一种油腻腻的感觉,用手一摸,发现全部是汗水,撑起身子,才发现手腕处一阵酥麻,险些因为无力而跌回被子上,我试着晃动了一下手腕,昨晚做了一个很奇怪的梦,梦里面那种兴奋刺激到恐怖的紧张感让我有种难以言表的窒息感,梦里我死死的掐住我自己的脖子,想要把我自己从梦境中唤醒,可是梦终究是梦,无论在梦中做多少努力,都是徒劳。
从一开始做梦的惊恐,失眠,到现在的淡漠,需要一段时间,我自认为我自己的适应能力是极好的,可是长期的神经紧绷和休息不足依旧是把我折磨的疲惫不堪,我曾经尝试过搜索一些帮助睡眠的方法,但是都没有用,我觉得我越来越累,白天在学校里面的时候,也总是会突然睡着,我觉得十分痛苦。
我抱着几本书,慢慢行走在教学楼之间的林荫小道上,突然觉得,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我转过头,从这条小路的入口到我的脚边不多不少十块地砖,而我记得我不知道在什么时候见过我站在这样一条林荫小道上,手里拿着什么东西转过头的样子。
依照我模糊的记忆,要看见这样的自己,我需要在至少一米外的地方,可是我抬起头,我的后面什么人也没有,果然,依旧是幻觉吗?
临近放学,却突然下起了雨,淅淅沥沥的,击打在地面上的雨水发出短暂而沉闷的响声,有时滴落在窗台上的雨水会飞溅进教室,不偏不倚的击中我的面部,让我本来就不好的心情变得更加的糟糕。
无意识的拿出一张纸,写写画画:
一二年,初秋。
今天下雨了。
我是不喜欢下雨天的,湿湿的,绞着我的心脏,让我无力反抗。
就想是梦一样…
呵呵,我突然自嘲的笑了笑,不会有人和我有同样的想法吧,像梦一样…
淋着雨冲进家门,抖落身上的雨水,草草的吃了饭,我便躺下休息,当然,如蛆跗骨的,是无法逃避的梦境:
借着仍然明亮的月光,呈现在我的面前的,是一条蜿蜒着包围着村子的小河,湖面上闪烁着点点星光,然后,就是失重的状态,感觉上就好像是从高空坠落,我猛的惊醒,除了满脸的汗水,再无其他。
……
“哥哥,等等我!”一个青衣男子刚刚走出门去,身后就伸出了一只手来,拉扯住青衣男子,男子回过头,身后正站着一个大约七八岁的孩子,男子回过身,蹲了下来,伸出双手,捧住孩子的脸颊,然后和孩子对视,说道:“小栋,哥哥还有事情要去办,你就这里等父亲来接,好吗?”
“不要嘛,我不要,我要和哥哥一起去!”孩子扭动了一下身体,发现自己被哥哥紧紧的圈着,又挣扎了几下,无果,只好作罢,“哥哥为什么不带我去?我都等了哥哥一年了,哥哥明明说好了要带小栋出去玩的,我不要在这里,我不要!”
男子听了孩子的话,显得有些失落,他伸出双手,抱住孩子,把他紧紧的抱在怀了,任凭孩子如何哭喊,如何挣扎,始终不曾松手。
“小栋,对不起,对不起……”男子扭过头,看向了我,然后朝我点点头,起身,然后一闪身消失在了熙熙攘攘的大街上,孩子一看哥哥一下子就不见了,迈开两条小短腿就需要追出去,我从后面抱住他,也不管孩子在空中挥舞的手臂几次打在我的脸上,我将他抱起,抱在怀里,一直抱在怀里……
门外的大街上,小贩的叫卖声,女人的争吵声,男人的吆喝声,渐渐掩盖了怀中的哭声,直到哭声越来越低,越来越低,直到,再也听不见了。
没有人知道,在这里,在刚才,有一个孩子,哭的歇斯底里……
卷首语:化蝶
我会死吗?我会什么时候死?
我不知道。
珍惜现在的每一分每一秒,才是我能够做到的有意义的事。
就好像,微笑,是人类最美丽的表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