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的寝室就我一人,看着那红烛慢慢燃烧,不时有蜡滴落在案台上,真像一滴一滴的血泪,不过人要多么悲伤才会滴落血泪呢。
而人要多悲伤才能一夜之间白头。
忽然一阵响动,有人跳窗而入,我的视线刚好被屏风挡了,无法看清来人。
“谁?”我沉声问道,做好移动的准备。
“诗雅这么快就忘记我了?”人未现,狞笑声已传了过来。
这声音化成灰我都认识,心里立即升起一团无名火,熊熊燃烧。这厮居然还敢来。
不过片刻,屏风处出现一道人影,正式宇王这厮。俊美的脸上勾着邪魅的坏笑,破坏了整张脸的美感。
我哼了一声,把眼睛转到另一边去。
我就算再不明白其中内情,也知道是走进了这厮下的套,他这是故意要陷我于此境地。看着他只会让我很生气,干脆当他空气。真不懂他还来找我干什么,难道是来炫耀他的功德?我觉得我掉进了他布好的网,现在由不得我说停就停,而要看他老人家高兴了。只是这么费心思的对付我又是为何,难道我以前跟他有结怨?
“难道你就不想问我为什么?”他自动自发的在圆桌旁坐下。
我很想知道,可我知道就算我问了他也不一定会说,还不如不问,省的又掉进他的陷阱,谁知道他又打的什么主意。
见我沉默不语,他若无其事的自己倒了杯茶,自斟自饮。
我悔得肠子都出来了,早知道他这么没防备,我应该在茶里下点毒,毒不死他也要折腾死他。
“你不想知道为什么紫书明明是被我掐死的,怎么太医会说是淹死的呢?”他将视线从茶杯上移至我身上。
此时心口的气还未落下,根本不想看他。我继续沉默,我倒要看看他一个人要干什么。
“我可是来帮你的,你可不要错过这机会。”他大言不惭的继续自言自语。
要是我会武功,一定上去揍得他满地找牙,可惜我除了轻功之外什么也不会。如果是来帮我的,当初何必把我推入这陷阱。我要笨到家才敢相信他的话。
见我一直沉默,他转了转手里的茶杯,然后放下,慢步向我走来。
片刻之间,汗毛直竖,全神戒备,心里暗想着以后要备把匕首在身边防身。
“你确定真要错过这机会?那你的风王就真的要娶别人落。”他故作可惜的样子,让我恼恨之极。
“为什么?这件事跟风王娶妻有什么关系?”我还是忍不住出声问道。
“你还看不出来吗?这是一个局,一个引风王尧风进入的局,目标从来都不是你,是尧风。”他懒懒地说。
“你是说,我只是那颗引风王进局的棋子?可这明明不关他的事,他随时可以抽身而退的,怎么会是对付风王的陷阱?”我不可思议的看着他。
他点点头。“自从他开始插手管这件事的时候他就已经不能置身事外了,他的三日之限更是将他推进了这局中,再也不可全身而退。”
“为什么,我不懂?”我着急的问,都忘记眼前的这个人就是陷害我的黑手。
他哈哈大笑,“你要是早听话,现在就不用这么着急。我这人的性格就是这样,你越不想听,我就越要说给你听,而你越想听的时候,我就越不想说。”
说完慢悠悠的退回圆桌旁端起刚才的那杯茶咪了一口,神情陶醉,好像那是一壶上等好茶,他已沉醉其间。
我恨得咬牙切齿,怒火中烧。只差没问候他祖宗。不是不想,而是不能,谁让他祖宗也是风王祖宗。
“你要怎样才肯说?”我怒不可竭的问。
他朝我上下看了看,捏着下巴沉思。
不会是让我以身相许吧,那不行,我宁愿死。
“就你那块绣帕吧,也就这东西看得过眼。”他说。
这块绣帕绣工精致,洁白的面上绣着一株紫色的花,简单而不失清雅,我甚是喜欢。不就是一块绣帕吗,他要这个干什么?仔细想来也猜不出他的目的,不过一块绣帕应该不至于被他利用到翻出什么大浪来吧。我确实很想知道真相,好帮风王破案。
我将绣帕取下来丢给他。没好气的问:“可以说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