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把手中的酒杯放下，对胆爷他舅说道：“你这一下说的太多了，我还得仔细寻思寻思。对我来说吧，其实我不太关心这东西值多少钱，只是想知道对于那些机关暗道，有没有什么办法能够抵御的？我们这一趟还不算深入，可有好几次都差点儿交代了。”
我说的每一句都是实话，沼泽沙地算一回，在洞里被蛭蛆追算一回，象蛙又算一回。回回都是差一点就会回不来的危机。如果不是运气好，像我们这种初出茅庐的小牛犊，根本想都别想活着回来。无论手上这些破玩意儿能值多少钱，最终我都得有命花才行。
胆爷他舅拍了拍我的肩膀，说：“小邹，你们现在回来先好好休养几天吧。现在手上的资料也并不多，我们看那些东西也都是雾里看花。如果事事都能准备充分，那就不存在为科学现身的同志了。大家都是摸着石头过河，不过你这么一说，我倒是想起来，在云南那边，有一个我以前一起工作的同志……”
原来，因为文化大革命的时期里，咱们国家的考察事业因为各种政治上的原因而中断，而胆爷他舅在那个时候属于明白人，知道发现了什么东西，一旦重见天日肯定是毁了。所以在那几年也没做什么。在那个时候，他有个同事，在私下里他们彼此都认同文革时期的“破四旧”是对传统文化传承的破坏。后来文化大革命结束，胆爷他舅舅刚刚涉足哀牢国的项目，就被怪鱼咬了腿，落下了残疾。那之后一系列的收尾工作以及当时的资料整理的工作，都是他这个同事完成的。据胆爷他舅自己的回忆，这个人以前是属于在工程队里搞爆破的。很多时候考古项目都是由他来勘探土地以及机关爆破的。所以我们最近修养这段时间，他会跟这位同事取得联系，看看有没有什么可以借鉴的经验，所有有关于我们需要的东西，都由他来为我们准备。
我想了想也没有更好的办法，所以下一次出行的准备工作就交给胆爷他舅舅。胆爷在胡吃海塞了一通以后，也吃的差不多了。他便开口问道：“老舅，那你觉着在‘哀牢国’真正值大钱的东西是啥呀？”
胆爷他舅想了想：“这些年，咱们国家文物流失严重，很多文物都在国外的拍卖行里拍卖，你们知道是为啥吗？”
我和胆爷面面相觑，都摇摇头不解，我提出了个设想：“难不成是八国联军？”
“是有这方面的原因，但是这只是一小部分。但其中很大一部分，是国外的一些商人，会花比国内高很多的价格来收购这些古玩，其中排名第一次的瓷器，官窑隹窑景德镇。这种瓷器的烧制文化前后传承了好几千年，很多地方都有着独立而且保密的工艺，每个地方经过长时间的发展也自成体系。这在后人看来简直不可思议，这个也是现在仿制比较少的。因为现代的工艺根本做不出来，只能忽悠忽悠外行人，内行人基本上眼角瞟一眼就能看出个子丑寅卯来。其次就是玉器或者动物雕塑。玉器就不多解释了，动物雕塑就比如十二生肖或者一些虚构的像麒麟，鳴凰一类的。这些也非常受欢迎，往往都有很高的价格。在以前啊，每个时代对于一些动物的选择，以及人们的寓意都是不同的。除了龙，凤之外，你像麒麟吧，在元朝的时候就一度被作为“镇宅”的驭兽。然后到了清朝就成神物了，是一些神仙的坐骑。像这些东西，在市场上随便一块也就是十来万。还有人排着队来收。有的国外的大商人，对中国文化感兴趣的，会出到两三倍的价格来买。”
“霍！这么多？”我不禁感叹。
“是啊，不过……这个虽然个人赚钱是多了，但对于国家来说就是文化流失了。往往都要等到这些人死后，才会有一部分出现在拍卖行里。那时候，我们国家又要花更多的钱再买回来。国家的钱还不是人民纳税的钱嘛？”胆爷他舅叹了一口气。
我笑了笑：“这个也是有些人，把个人利益看的要高于集体利益，我相信这样的人还是少数的。说实话，这手上的几块玉。那无论如何都要好好保存的，作为生活中的一种担保。我和红映在外面为国家卖命，有这东西也能更安心的投身在工作上嘛。我这么说你也能理解的吧？”
胆爷他舅点了点头，说道：“是啊，凡事都要考虑它的特殊性。哀牢的文化如果能够顺利的整理出来，那你们为国家做出的贡献就远不止这些小钱了。”
我连连称是，对胆爷他舅说：“请你对我和红映放心，我们一定会尽力完成的！只是这一次我和红映也要做一些准备，不仅是你这边的。我觉得上一次去准备的并不算充分，有些突兀。比如对于电筒的电池，我们就带了3块，事实证明根本不够用。而且红映也有一些急功近利，面对危险的时候容易冲动蛮干。这些都是我在事后总结出来的。也算是积累出了经验，往后的工作我们不会再这么蛮干了，不然有多少条命都架不住这么干。”
我们边吃边聊，一看时间也已经是深夜，我们方才结束回家休息，约好了3天后把东西准备准备再详细谈之后的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