眸,因为他口中吐出的这三个字,瞳底刹时不受控制的闪过的丝丝慌乱,宇文烨华突然觉得自己是如此的残忍。
他为什么要拆穿她的伪装呢?
明知道她心中为何难过,却还是连一丁点自欺欺人的机会,都不给她呢?
这就是他想看到的吗?
非逼着她承认,逼着她面对不可吗?
宇文烨华不知道。
这一刹那,他突然不知道,自己对面前的这个女子,到底是怎样的心思。
看着她如此的不快活,他只觉自己心中亦像是被什么东西,狠狠揪着一样,说不出来的不痛快,可是,另一方面,他又阴暗的希望能够将她所有的不开心,都放大到极致,残忍的逼迫着她接受和面对……
他不知道,自己做的这一切,到底是对是错,也不知道自己是否应该继续下去。
“如果本王告诉你……”
许久,宇文烨华清润的嗓音,忽而徐徐响起,“本王现在之所以站在这儿,除了自己想来看看你之外,也是受皇兄所托的话……沫儿,你会不会开心点?”
说这话的男人,语声极缓,一字一句,像是蹂尽了无尽的犹豫和迟疑,方才出的口一般。
夏以沫仿佛听清了他说的什么,也仿佛没有听清。脑海里一刹那之间,唯一清晰的念头,只剩下四个字……
宇文熠城……
他是受宇文熠城的所托,来看她的吗?那个男人,是因为放心不下她,所以才让旁人来看她的吗?
单是想到这种可能,已令夏以沫只觉心底,在刹那之间,掠过大片大片未明的情绪,似喜似悲、似苦似甜,当真是千回百转,万般滋味。
宇文烨华静静的凝视住她。他清楚的看到,只不过是因为那个男人小小的一个举动,便在眼前女子身上,掀起的阵阵惊涛骇浪。
他对她,有如此之深的影响。
也许连对面的女子,自己都没有察觉这一点吧?
一瞬之间,宇文烨华忽而如此的嫉妒那个男人。
“若他真的担心我的话……”
心底万千思绪,渐渐冷静下来,夏以沫却不由的语声一涩,“为什么他自己不来看我?”
女子眸底忽而划过一线苍茫,“这会儿,他又在做什么呢?”
顿了顿,“我想,他现在一定是在尽心尽力的招待着从褚良国而来的贵客吧?”
宇文烨华望着她一会儿,然后,轻轻收回了落在她身上的视线,“皇兄也是没办法……他是一国之君,总有自己应该承担的责任……”
夏以沫心中动了动。她忽而很想问,那个男人,应该承担的责任中,都包括什么……
可是,最终,她只是紧抿着唇,未曾问出口。
“齐墨大哥,跟我说说那位褚良国的大将军王吧……”
长久的沉默过后,夏以沫转了话题。
宇文烨华望了她一眼,似乎并不好奇,她为什么会突然问起一个不相干之人的事情,男人也没有问为什么,只温声开口道,“如今整个天下,一分为七,七国之中,最强大的就莫过于那褚良国了……”
“而褚良国之所以有今日的地位,那阮元风无疑立下了汗马功劳……听闻他自十三岁起,于夷州城一役,一战成名之后,这十余年来,大大小小数百场战役,便从未败过,是当之无愧的战神……”
夏以沫静静的听着从他口中讲述的那位战无不胜的褚良国大将军王,那样浴血沙场十余年的一个人,想来一定威风凛凛的紧吧?
那样的一个人,宇文熠城一定会很欣赏吧?
而且着意结交吧?
夏以沫忽而笑了笑。有些时候,她也是很了解那个男人的心思的。
只是,意识到这一点,她的心中却无半分的喜乐。反而只更加的令自己感到苦涩。
她很清楚,如果那个男人,真的有意与那褚良国的大将军王结交的话,可能会面临怎样的情形……
而那,正是她最不愿意面对,甚至连想都不愿想的一种可能。
夏以沫心口不由的一窒。
宇文烨华淡淡的望住她,如没有察觉,她眼底一刹那间掠过的的那些苍茫情绪一般,语声平平的继续说着,“如今,褚良国的大半兵权,都掌握在阮元风的手中……表面上看,褚良国的天下,是他们的国君游氏在掌管,但真正大权在握的,却是那阮元风……”
夏以沫静静的听着。她不知道,对面的男人,是不是故意将这些话说给她听的,她却知道,他说的是事实。
“听说那位褚良国的大将军王……”
语声顿了顿,夏以沫似笑了笑,“很疼他的妹妹……”
宇文烨华望着她,忽而不想与她拐弯抹角下去,“沫儿,你很清楚……”
既然有些事情,注定会发生,那么,他宁肯她早些做准备。
可是,他还没有来得及继续说下去,便被对面的女子,急急的打了断,“齐墨大哥,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