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仲华身后的阿娈也看到了康娜宁。阿娈深知高澄的性子，自然一看就明白是怎么回事了。
高澄看到元仲华表情变化，他心头一沉。不用回头看也知道元仲华已经看到康娜宁了。他看到元仲华安静又好奇地站在那儿瞧着康娜宁，突然想起数年前她第一次见到元玉仪时的样子，和此时如出一辙。
阿娈的眼睛第一个看到的就是康娜宁的肚子。这粟特女子穿着这么紧窄的衣裳，肚子那么明显，是有意要给主母看吗？阿娈张了张口，又实在不知道如果现在她抢先把世子妃已有身孕的这个好消息说出来、告诉郎主，这是合适的吗？
阿娈下意识地看了一眼元仲华，很快就做出了判断：不合适。这个消息还是留给主母自己去告诉郎主，可能反倒会更好。
不等元仲华问，高澄抢先转头看了一眼康娜宁，吩咐道，“快来拜见主母。”
忽觉他声音那么陌生，又好像距离很遥远，难道他不曾记得他们也曾经甜蜜、亲昵？或者他是有意做给世子妃看的？却要白白牺牲了她？
康娜宁身上所有粟特人的性情在这个时候已经完全被这大将军府里的环境给抑止住了，她不得不慢慢上来，走到元仲华面前，艰难地跪下来行礼，以妾室的身份跪拜主母。
康娜宁心里已经是委屈极了，酸涩不止，不得不控制着自己又不敢掉下泪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