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无谓的摇摇头,海棠直入正题。“我的覆狸子被苏晋宣拿了,你有没有什么法子帮我拿回来?”
“哦?”非央有些意外,这覆狸子如此珍贵,海棠怎会让它落入他人之手?难道是发生了什么?“怎么一回事?”
“是这样的……”接下来,海棠把今天遇到苏晋宣以及苏晋宣提出来的交易原原本本的告诉给了非央,非央听后跟她一样疑惑,都不知道这苏晋宣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看来,得好好查查这个苏晋宣的底细了!”非央说着,突然又想到了另一件事。“哎,你知道沐逸绅是为什么来兰昭寺吗?”
海棠摇头。“今天光顾着跟苏晋宣打交道了,没来得及去打探其他的。”
“我可打探清楚了。”非央凑到海棠面前说道,又警觉的看了看四周。“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你随我来。”说着,非央领着海棠七弯八绕的穿过塔林,最后来到兰昭寺的后厨。
“小山子,这就走了?”穿过后厨,非央正打算领着海棠出寺去,却见一个肥头大耳的胖和尚从旁边走来,对着他们嚷了一句。海棠正疑惑着,就听得非央张嘴回应道:“哎,再不回去天就该黑了。”
小山子……竟是在叫非央?
“行,也不早了!”胖和尚走过来拍了拍非央的肩膀送他出门,“回头跟你舅舅说说,叫他多送点大排过来,老吃肉都吃腻了。还有,今儿送来的水萝卜可不新鲜,下次要再这样我可就不照原价结钱了。”
“知道了,我回去就跟舅舅说。”非央一边应着一边往外走,海棠不声不响的跟在他后面,却还是引起了那个胖和尚的注意。
“哎?这姑娘是……”
“哦,这是苏公子带来的海棠姑娘,她问我哪里可以摘到一些花儿,说是要搁在屋子里。我见那边儿有几株梅树,正准备带她过去呢!”非央说着,伸手指了指门外。就在他指的方向,确是有几株梅树,这个时节正开得艳呢!
“这样啊……”胖和尚将海棠从上到下打量了一番,这才说道:“行,去吧,不过姑娘可得早些回来,天儿一黑这寺门可就关着不开了。”
“谢谢师父提醒!”海棠朝胖和尚颔首一笑,心下却想着和尚怎么也吃肉?到了梅树下,海棠一边折梅枝一边问道:“你怎么成小山子了?这名儿也忒土了。”
“乡下人不都叫这样的名儿吗?山子,栓子,狗娃什么的”非央笑着逗趣,扭头望了眼西边的落日余晖,想到海棠还得在天黑之前赶回去,这才收起玩笑换上一脸正经。“好了,我现在跟你说说沐逸绅为什么会来兰昭寺,这事情始末定叫你大吃一惊。”
接下来,海棠一直充当着一个安静的听众,津津有味的听非央讲完了沐逸绅莫名患病高人到王府驱邪的故事,之后还意犹未尽的追问王府是不是真的闹了邪祟。自从她经过那场巨大的变故之后,她就不再相信自己之前认识的这个世界了。天下之大,只有没遇着的,没有不存在的。连鲛人都真实存在了,那区区邪祟又算的了什么?
“哪有邪祟?不过是些障眼法罢了。”非央不以为然的轻嗤道,海棠却是不信。
“不是邪祟,那脚印又作何解释?还有那个红衣长发的人影,如果是人装的,那为何炸裂之后只剩红纱不见血肉?”
“还真是头发长见识短,和小音一个样儿。”非央没好气的白了海棠一眼,见她信了邪祟一事,不想世间再多一个迷信的傻女子,这才一一给她解释。“笨呀你,那脚印就是那个高人弄的,本来画在地上并不明显,结果被他撒了一层白色粉末,两种不同的颜色一对比,那脚印不就明显了?”
“那红衣女子呢?”海棠好奇的追问。
“那就更简单的,先找个人穿着红衣带着头套躲在屋内梁上,待时机成熟再破瓦而出腾上空中。据在场家丁称,那邪祟浑身先是冒起了一阵白烟,之后才爆炸的。如果我猜的没错,那人正是趁冒白烟的时机脱身的,之后再点燃裹着红纱的炸药。炸药一炸,不就把红纱给炸个粉碎了?南郡王府的下人说,‘炸死邪祟’的时候满院子都有一股浓郁的香气,挺好闻,但有些奇怪。我估计啊,那些人之所以留下香气,就是用来遮掩炸药的味道。”
“原来是这样啊……可是,那人不是真的治好了沐逸绅的头疼吗?”待非央将那些把戏全部剖析之后,海棠顿时没了兴趣,但很快又想到了另一个问题。
“那你觉得是怎样?”非央挑眉问海棠的意见。
“哦……我知道了,沐逸绅早就跟那个道士串通好了的。只是,他为什么要演这么一出大戏呢?”海棠顿悟,下一个问题接踵而至。
“恐怕这个问题只有沐逸绅能回答你了!”非央耸了耸肩,将手中的梅枝递给海棠。“时间不早了,你先回去吧。我现在是隔壁村菜农孙麻子的外甥,每天下午会往这儿送菜,到时候我来找你。”
“知道了,小山子!”海棠嘿嘿笑道,拿着一捧梅枝正要回寺里,却突然闻到一股东西烧焦的味道,不由得耸了耸鼻子。“什么东西烧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