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何意?”
田哲一语双关的问道,面对扶苏的话越想越不是滋味,难道被发现了?
“为什么?”扶苏反问道,面色严肃语气更是显得有些失望。
“我姓田,齐国人。”若无意外田哲已是暴露,既然如此也不必唯唯诺诺,挺直了身子正色道:“而你却是大秦的长公子,帝国的继承人,你我天生都是仇敌。”
自从田氏取代姜氏成为齐国的统治者后,田氏自然就成为战国时齐国的皇族,然而秦国一统田氏的遭遇又能好到哪去,不论是国仇家恨田哲都有足够的理由参与此事。
“你是齐王田建的后人?”扶苏沉默片刻后霍然问道。
“田哲,齐王十三子,这个答案你可满意?”
田哲冷冷的回答道,眼神更是充满了怨毒之色,不提田建还好,一说起这位齐国末代国君田哲心中如同被烈焰焚烧一般。
当年秦国伐齐,齐王田建自觉大势已去,决定投降秦国。商议过后应征许诺分封田建为万户侯,保证家族子弟荣华一生。可就在田建头像不久,嬴政违反诺言将田建活活饿死在前去封地的路上。堂堂齐国国君就这样憋屈的死了,身为子孙怎能不怒。
“不错,你确实有足够的理由报仇,父债子偿,扶苏今日就算身死也不算冤枉。可惜你暴露的太早,没机会了。”对于田建的遭遇扶苏自然知道一些,虽然对皇帝的行为有些不齿,但也不能在这种场合说出来,毕竟身为人子总不能在外人面前说父亲的不是。
“哦?纵然被发现了,公子就以为田哲会束手就擒…”话音未落,帘帐就被掀开,几个手持利刃的大汉站在田哲身后,原来正是那日跟随田哲一起的随从。
“照这样看,我的那些护卫已经被你们解决了?”扶苏瞟了他一眼,也不惊慌而是淡淡问道。
这几人平日里都跟田哲在一起,凭他们的身份是无法靠近扶苏的,眼下能通过步步防御到来,那只能说明那些护卫就算不死也失去了战斗力。
“暂时没有生命危险,只是被下了点安神的药物,够他们睡几天了。没办法不是我不想一劳永逸,而是秦军过于严谨,每顿饭菜都要以针验毒,田哲才不得出此下策。公子放心事成之后只需要一人补上一刀,保证不会有任何痛苦。”田哲阴狠的嘲讽道,你扶苏不是一项自喻仁厚之君么,现在都自身难保了,看你如何自处。
“既然如此,田兄为何还不动手?”扶苏闻言不惊不怒,而是好奇的问道,既然我已经落到你手上一刀杀了不是更加干脆。
“不急,田哲还有些疑问想请教公子。”扶苏表现的越是淡定,田哲心中越是疑惑,莫非他还有什么后手不成,随即问道:“公子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怀疑田某的?”
“从再次遇到你的那一天。”扶苏淡淡的回答道。
“莫非田哲戏做的太假让公子看出来了?”
当看到田哲脸上那不可思议的表情时又解释道:“不然,只不过看待问题的角度不同。世人常言,习得文武艺货与帝王家。想我扶苏被贬至此,还有什么前途可言,跟着我只会明珠暗投,绝非聪明人所为。然而以田兄的才智肯定不会做出如此愚蠢的事来,所以你的动机很值得怀疑。
扶苏从不愿怀疑身边的人,本想着这世上总归还有那么一些纪念旧情的志士来宽慰自己,扶苏朋友不多,哪怕是自欺欺人也不想放弃,如今看来扶苏还是太过于幼稚。”说道此处,扶苏有些失望的看了一眼田哲。
田哲心中有愧,不敢正视扶苏,转移话题道:“光凭这点还不足以让公子对我产生戒心吧?”
“不错,要说你的演技自然无可挑剔,但身边这几位就差了点,虽无兵刃在手但眼神之中的肃杀之气还是难以遮掩,做的不是第二种行当,就经历过战场厮杀的军中健儿,要不然可能有如此浓厚的杀气。”
本来对于这几个力士扶苏并没有怎么关注,但扶苏身边不是没有懂行的人,护卫首领蒙昊十六岁从军,那一双眼更是狠毒无比,自然能感觉到这几人并非善类,当天晚上就提醒过扶苏,这才加深了扶苏对田哲的怀疑。
“哦,公子果然高明。照这么说,田某对军马下药,故意拖延行程也是瞒不过您了。”田哲明曰称赞,实则是在嘲讽扶苏,你知道那么多今天还不是落在我的手里。
“如果我说是,田兄可信否?”扶苏不卑不亢的回答道。“此次随行的军马都是精挑细选的,常年跟随军士在外作战,怎么会因为一场小小的风雨就集体受寒。就算是有疫病传播,为何单单我的马匹没事?只怕是没有动手的机会吧!”
“哼,如今我为刀俎,尔为鱼肉,就算知道再多也没用。”田哲不耐烦的道,任何人的阴谋被拆穿都不会显得高兴,尤其是看到扶苏这幅淡定从容的神色,对田哲那颗骄傲的心更是刺激不小,没办法即使再骄傲的人也有自卑的一面,尤其是遇到比自己更加优秀的人。
“信号发出去没有?”田哲朝身边的侍从道。
“山顶上三堆篝火已经燃起,十里可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