底饿了多长时间啊,”穿着一件装甲兵冬季制服的喀秋莎从自己的座车上探出头来,一脸咪疼地看着不远处一群正在舔浓缩粥包装袋的俘虏,“有那么好吃吗?”
“这个世界上最美味的食物正是饥饿啊,上尉!”旁边的另外一辆T-2坦克上,喀秋莎这个坦克连的连司务长笑道:“他们既拒绝投降,又不愿意吃人肉,结果就这样喽……以前我还在驻张家口的骑3旅服役的时候,我们旅有一次得到命令前去救助一群难民,他们因为洛阳政权的残酷盘剥以及连续数年的干旱,不得不逃离自己的故乡当了难民。”
从上衣里摸出一根香烟点上,同样是罗刹裔出身的司务长露出了追忆的表情:“我们在一座山坳里发现他们的时候,他们正在分享用最后一点劣质面粉、一些乱七八糟的野菜以及树皮一起煮的诡异食物,他们看上去饿地就像是骨骼外面只包了一层皮肤……事后他们当中有人告诉我,如果我们再晚一天出现的话,他们就要互相交换自己的孩子,然后……”
摇了摇头,中等身材的司务长没有说然后怎么样,但是周围的人几乎是瞬间就理解了他的意思,喀秋莎更是忍不住皱起了眉头,脸上满是混合着恶心与同情的表情。
“分发食物的时候,我们不得不当场杀死了十几个已经饿疯了的难民,才勉强让他们学会了排队……相当一部分难民在我们拿出食物的时候,立刻像野兽一样嚎叫着冲上来,想要抢走那些本来就是要分给他们的食物。然后,当大多数人对此感到不知所措的时候,我们那同样是难民出身的连长毫不犹豫地下令上刺刀,用鲜血和死亡恢复了现场的秩序。”
“听上去真是糟透了,”虽然看似大大咧咧、不拘小节,但实际上也是富裕家庭出身的喀秋莎的表情非常难看,“然后呢?我的直觉告诉我,这个故事还没讲完。”
“啊,当然,上尉,这个故事确实还没有讲完,”司务长点了点头,声音低沉,“他们中有一个读过几年私塾的人,他告诉我,实际上那位已经归隐的宋夫人曾经组织过赈济,但是救灾物资全都被各级官僚以及当地的地主们合伙私吞了,难民们连面粉袋子都没见到。好多忍受着饥饿等待着赈济的难民,就是这样活生生地被饿死在了自己的家里……”
“该死的常凯申!”喀秋莎骂了一句,周围的装甲兵们也是一脸愤恨。
正当喀秋莎还想再说点什么的时候,她突然脸色猛地一变。
“敌袭!!”
话音刚落,十几发76.2毫米炮弹带着尖锐的呼啸声落在了遥击营的队列里。这并没能给遥击营带来什么麻烦,这些炮弹的落点距离它们的目标差地十万八千里。
不过,落进了俘虏群落里的几发炮弹却带起了一阵腥风血雨。几十名正捏着浓缩粥包装袋不肯丢掉的俘虏和几名负责看管俘虏的机械化步兵,直接被爆炸给掀飞了出去。
其他的机械化步兵反应很快,这些普遍战斗经验丰富的老兵立刻丢下俘虏,以最快速度登上了步兵战车,留下一群不是被吓地尖叫就是茫然无措的俘虏站在原地,不知该如何是好。
而训练有素的防卫军士兵们并没有立刻还击,而是按照战术条令行动了起来。
“10点钟发现了一支苏军混合分队,规模还在确认,有坦克和突击炮,”营长西住美穗中校的声音,透过先进的通讯设备清晰地传入了已经戴上坦克帽的喀秋莎耳朵里,“他们正试图迂回到我们的左翼包抄我们,你的人的任务就是牵制住他们!”
“001明白!”喀秋莎按住喉部通话器道:“保证完成任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