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后的清晨,空气中带着泥土的气息,鸟儿已然早起开始歌唱,不过这并没有唤醒人们,这时原本应该热闹的农村反而出奇的寂静,在周围大山的作用下鸟叫声不停的在回荡。
乡间小路因为昨晚的大雨变得非常泥泞,一个少年和一条大白狗走在路上,一人一狗的脚印如同刻刀般雕刻着这条小路。
少年和白狗的身上都非常的脏,这条白狗晃眼看还会以为是一条斑点狗,身上大多数的毛全部被黑色的脏东西覆盖,四条腿上也满是泥巴。少年穿的破破烂烂的,那些在街上乞讨的人穿得都要比他好,身上的衣服到处是被刮破的洞,从他们前来的方向看这些应该都是在山上弄的,裤子更是一条裤腿长一条裤腿短,可以看到膝盖处还有这没有愈合的擦伤,少年的脸也看不清,那些黑乎乎的东西将他的样貌全部遮住了。
“大白,我们要到前面那个村子去,你不许发出任何声音,知道了吗?”少年回过头对那白狗说,白狗像是听懂了一般呜咽一声。
此刻道路上除了少年与白狗就见不到任何活物,当然地上有一些昆虫,但是少年没心思去关心这些。
四周的土地里长着各种作物,少年边走还不忘摘去一些放在背后的背包里面,他只要了玉米,将玉米放进包里时他喜悦的笑了,但是这种偷窃行为在农村是会引起反感的,不过看少年这个样子或许是逃荒者吧,这样的话还情有可原。
从小路走到村子的水泥公路上少年停住了脚步,他小心翼翼的看着四周,确认地面没有脚印后对身后的白狗说,“安全,我们到前面这间屋子里看一下。”
少年的面前就有一栋建筑,红砖修的主体配上尖尖的瓦盖屋顶显得很朴素,房子的四周都用青砖筑起了围墙,不过差不多都倒塌了,剩下的围墙残骸不足以挡住少年的视线,往里面看去这房子分为两个部分,呈现出横倒的L形,靠近围墙门的这一部分显然是住牲畜的,而对面才是住人的。
住人的部分有着两扇门,一扇是通往灵堂的门,这门比较大,足够一辆汽车通行,里面就是农村人用来供奉先祖的地方,门口还堆着一堆杂物。另一扇比较小的门就是让人通行的,门旁还开了一扇小窗,不过这窗户的玻璃已经碎了大半了。
少年走到围墙门口再次停下,他在破烂不堪的衣服上擦了擦掌心的汗,他身后的白狗走上前在地上嗅了嗅,然后对着少年低叫了一声,看到白狗的反应少年那握紧的拳头才放松开。
“那我进去,你在外面把风。”少年叮嘱白狗,然后就咧手咧脚的朝屋子走去,如果农村有警局的话他这样子最少要被拘留教育一个礼拜。
白狗听到少年的话就在围墙门口趴着,头时不时的左右看,看来它还真能和少年沟通,只是他的主人貌似没走上正道。
在接近屋子大门时少年从身后抽出一把水果刀,看样子如果里面有人的话他真的会动刀,因为他的刀上满是凝固的血液,仔细看看他身上的大概也是血液,只是因为时间久了全氧化成了黑色。
少年踮着脚尖向门靠近,他让自己尽量避免发出多余的声音。
少年低着头走到窗边时慢慢的抬起头,虽然开了一扇窗但屋里还是很昏暗,加上昨晚的大雨让现在的光线很弱,所以少年没能看清屋内的状况。
他吞了一口口水发出“咕咚”一声,此时可见少年自己也是非常紧张,他朝着房门走去,房门没有上锁只是虚掩着,这户人家的警惕性看来不是很高。
少年轻轻推开这扇门,门发出了“吱呀呀”的声音,这扇门有些年头了。
门打开后前面是一条很短的过道,过道旁有两扇门,左边是通向少年刚才张望的屋子,右边就是厨房,看似逃荒的少年没有选择去厨房,而是选择了去屋子主人极可能在的那个房间。
因为这是在屋子里,所以这些房间都没有门,只是用了一道简单的帘子遮住,帘子前的少年额头上渗出了密密麻麻的汗珠,他不断的在胸前画着十字架。
他挑开门帘,因为进了屋子有少许时间了,他也适应了黑暗,所以屋内的情况他大致看清楚了。
屋内一团糟,看着就像从来没打扫过,各种东西散落在这不大的房间让这里看着像是一个垃圾场,这个房间里还有两扇门,一扇肯定是通向灵堂的,另一扇或许是卧室,如果是不重要的房间那不会放上一扇门的。
少年通过电视架上的电视判断这里是客厅,他俯下身在地上翻着这堆乱七八糟的东西,时不时还朝着身后看看,最后找到了一个遥控器,顺手就将里面的电池抠出来放进背包,接下来都是一堆没用的东西。
说来也是奇怪,一个小偷居然对电视不感兴趣而是在地上翻一堆垃圾。
没能找到好东西的少年将目光放在了卧室的房门上,想到可能发生的事让他心跳加速,他站起身走向那扇门,手中的水果刀捏得更紧了。
他将耳朵贴在门上然后轻轻敲了几下,等待数秒里面都没发出声音,于是他试着转动了一下门把手,“咔嚓”,门打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