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门了,但那里还有一道后门,是给里面居住的人进出的,全天不关,可不一定每家摊主都是住着的,只能碰碰运气。
出租车上的LED屏显示的时间是23点35分33秒,开车十分钟足矣,尤其是这个时间,很快就能到。
不过一会儿,出租车在后门外停下,叶良掏出一张一百元,腋下夹着预言书,匆匆而出。
后门的锁头耷拉着,锈迹斑斑,推开门,里面黑洞洞,叶良慌不择路,寻找着书摊。
市场内没有路灯,寂静无声,运气很好,他跑了几十米就找到了,可是那些书已经没了,顶上的篷布也收了起来,他只好敲响了里面的卷帘门,希望这家摊主是住着的。
估摸还有不到五分钟的时间,叶良心急如焚,手上的劲儿也越发大了,卷帘门被他敲得“哐哐”直响。
卷帘门始终没有升起,却引来了两个值班员。
两个值班员身强力壮,一边呵斥一边把叶良往外拉,在推搡之间,叶良站立不稳,一脚踩空,脑袋撞向窨井盖上翘起的角铁,一下子便没了反应。
一声闷响后,一大滩鲜血铺满了整个窨井盖,慢慢渗进了下水道。
两个值班员闻声落荒而逃,这时,卷帘门缓缓上升,出现了人字拖、大裤衩、白背心、黑框眼镜,正是那位卖书给叶良的摊主。
摊主擦了擦眼镜,缓缓走向叶良的尸体,从他身边捡起这本预言书,撒去了最后一页,对着圆目而睁的叶良道:“为什么每个注定要死的人都不肯放下执念,哪怕这一页是空白,只是空白……”
叶良死了,临死也不明白一个道理——有些事是无法改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