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闻印瞳的一席话后,禹灏沉默了许久。
印瞳说的话很对,无论从哪方面来看都没有破绽,更重要是解开了他很多从前不得其解的疑惑,更让自己不得不信服。
但是这也意味着,他在之前所认知的局面将要被全部推翻!
如果一切都在皇帝陛下的掌控之下的话,那么自己即便如何筹谋都可能只是他的父皇眼中的笑话。
一念至此,禹阙也止不住忧虑起来。
他一心想要斗倒自己的兄长,而眼前自己掌朝政,兄长掌军力的局面的长期僵持早已经让他形成了斗倒禹灏的想法。
但是显然斗倒禹灏是不够的,自己还需要得到父皇的承认才行!
可是究竟如何才能让自己的父皇承认自己足以继承大统呢?
自己,真的很想当皇帝。
君主,帝王,这种字眼让自己完全没有抵抗力!
可是现在若如印瞳所说,那么局面就完全不一样了。已经在这数年中习惯了和禹灏争斗的自己,一时间竟然没有头绪应该做些什么。
或许,应该请教一下印瞳吧。
眼前这位致知境巅峰的高手,不仅在修炼一道是佼佼者,就连眼光和思维都如此不同,不过短短一席话,就让自己完全有了新的认识。
于是禹阙笑了起来,笑中带着深深的忧虑:“听先生的解释,解了禹阙心中的很多疑惑,只是我没想到父皇竟然在暗处掌控着局面,先生,既然你能看出父皇的布局,是否有良策能助我一臂之力呢?”
上钩了。
印瞳心中暗笑,而且并不打算有问便答,在这种时候,他需要的是不断用言语引导禹阙,给他心理暗示,让自己在禹阙那里的地位更牢固。
刚刚自己的一番话,足以证明自己在智囊这个身份上的优秀。
但是还不够。
印瞳要让禹阙依赖自己,对自己毫无猜疑,这样才能更好的便宜行事。至少印瞳知道,禹阙其实还有一个心腹智囊名为李维之,而自己必须要和李维之一样,乃至比之在禹阙心中的地位更甚,这样才有机会。
“敢问殿下,怎么这次只有你一个人来我这寒舍。即便是天子脚下,可您千金之尊,连一个护卫都没有实在是不成体统啊!”
印瞳没有答话,反而说起了这个。
而禹阙却是心中了然。
这个印瞳,果然还是有些不愿意就这么白白为我效力啊,还是在试探我。
这么想着,禹阙便笑着说道:“先生本就是致知境巅峰的高手,我的护卫可没有一个比得上先生。既然来到先生寒舍,谁敢对我动手?”
印瞳面对禹阙的这个巧妙的马屁却是没有反应,反而眸中闪过一丝闪烁的印记,嘴角带着一丝危险的微笑,追问道:“可是,殿下就不怕我会图谋不轨吗?”
禹阙看着印瞳眼中那抹让人觉得心悸的光芒,不由得眼神一跳,却还是强装镇定,笑道:“我既然看中先生了,就不该对先生再有疑虑,这是上位者必须具备的条件。”
印瞳哼哼笑了一声,说道:“殿下诚心以待,我自然不会心怀二心。殿下问我如今应当如何,我便告诉殿下。”
“继续保持和大皇子的竞争关系,这样是让陛下放心。何况,不论如何,扳倒大皇子,都是您登上帝位的必经之路。”
“但是有一点,皇帝陛下想要殿下和大皇子对立,但是殿下也别想着做更多的事情,一切相机而定,不能贸然先手。顺皇帝陛下的意,不是为了别的,而是为了自保。”
印瞳顿了顿,说道:“但是殿下想要的不是自保,殿下想要的是成为下一任的皇帝。而想要达到这个目标,需要就是能够达到目标的实力——殿下,你需要增加自己的实力。”
“如殿下所说,广陵阁和华宇道兄都是一股极有力的力量,但是和他们交好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而且他们只能成为殿下的后手,在最终的时刻表态,增加殿下在陛下心目中的重量,但是他们是无法帮助您扳倒大皇子的。”
禹阙皱着眉头:“先生,难道我们不能说服广陵阁和华道长给我们足够的帮助吗?”
印瞳顿时脸色一沉:“殿下,不要想太多。广陵阁的背后是什么力量,殿下你可知晓?我们甚至不知道他们的身份,又怎么有办法去博得他们全力的帮助,能够在最后的时候表态支持我们,这才是更实际的目标。”
不知不觉间,印瞳就用一个“我们”这个词将自己并入了二皇子一脉,不分你我。而一向机灵的二皇子不知是不是全心全意在听印瞳的对策,却是对印瞳的这个暗示丝毫没有反应。
事实上,印瞳相信自己刚开始一个试探,而后再恍如不注意的一个我们以示好,这么一勾一钓,二皇子必然上钩。
因为二皇子很聪明。
而印瞳知道二皇子很聪明。
果然二皇子也顺势用了我们这个词,这代表他的态度:“那么华道长那边,我们也无可奈何吗?”
印瞳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