瞳像是没有看见那个人一般,自顾自走到另一处桌椅前坐下,笑着开口:“今日听闻姑娘一曲战马奔,九弦琴原来韵味无穷,才知什么叫做天籁。”
纱帘后像是照例般先是沉默,然后才开口,原来恰是昨天被印瞳噎的屡次无语的姑娘:“战马奔偏门,九弦琴更偏门,原来先生在曲乐上见识也不凡。那么承蒙先生夸奖,敢问什么叫做天籁?”
“天听了都赖着不走,叫做天籁。”
印瞳如此解释道,惹得纱帘后的人沉默。
印瞳却是笑眯眯的又问起一句话:“不称公子,不叫大哥,怎么又叫先生了?”
纱帘后的声音说道:“先生大名,虽我广陵阁偏居长安一隅,若要有心打听一下,岂能不知?因此先生只能是先生,而不是什么公子,更不是大哥。”
印瞳无声而笑,眼睛冲右边有些昏暗的橱柜看了看,蹊跷道:“延晶泥用来做什么都合适,就是不适合当听风瓶的底座,你们要是不喜欢,干脆送给我好了,何必暴殄天物?”
纱帘后的人又是沉默,然后说道:“先生喜欢,拿去便是。”
印瞳喜笑颜开,走到橱柜前拿起听风瓶,取下了延晶泥。想了想,又从怀里拿出了一叠触感极佳的软纸金票,垫在柜子上,然后把听风瓶放了上去。
听风瓶立在一叠金票上,瓶底微微下陷,这底座竟是极为合适,只是看起来更张扬了些。
不过倒是印瞳赚大了。
印瞳心满意足的回到自己的位子上,左右看看,瞥见邻座的幽袅雾气,又看看自己身前光滑干净的桌面,找起茬来。
“我为何没有茶来?”
别人有的,印瞳也要。
不料纱帘后的人未曾说话,邻桌的人却说话了:
“来广陵阁的人,大多不光只是为了喝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