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课铃声叮叮响起,在这个素来有“北外俊彦”的英文老师耳中,这铃声无异又是一场饱含激情的征服号角。
“女人不就是让男人来玩弄的?我不占有她们,也会有别的男人把她们压在身体下面。”他心里不屑告诉自己这样的信念,以抵消内心残存为人师表的些许自尊。
刚出校门的时候,他也曾善良正直,但是生活的漩涡让他不得不摒弃那些没用的品质,好将更多的精力转化成各种能够在这个世界占有一席之地的其他技能,所以时过境迁,他身上早已被自己肢解地伤痕累累,与此同时,获得了满身尖刺和血口獠牙,更有一颗冷硬非常的心脏。
一切的开始,还是源于那个他拖着病躯回到出租房里面的那个下午,他正好撞见自己相识相知相爱了六年之久的女友在早就谢顶的院长怀里卖力耸动。
她的女友丝毫不就觉得丢人:“要不是我,你现在连个编制都没有。要打我,你不配!”
那天他像发疯的狮子一样把屋子里面能砸的东西都砸了,扬起手准备给女友几个耳光的时候,她理直气壮地对视文东亭,眼睛里裹挟着悲哀和鄙夷。
那天晚上,她的女友就拉着一个半旧的箱子消失在机场,而他买了一把明晃晃的钢刀,准备杀到院长家里,但是到最后时刻,他在院长楼下,用手揪地头皮鲜血直流,终究还是放弃了。
第二天他面如死灰地来到院长办公室,准备大骂一通后辞职,却发现这个主管人事和绩效考评的院长出奇地和蔼可亲,脸上书卷气息浓郁,找不到半点昨天被捉奸时候的那种猥琐与慌张。
“小文啊,年轻人该懂得什么东西更重要,不要因为一些细枝末节而自误。”语气陈恳,庄严宝相。
文东亭的手攥地青筋暴起,突然眼前被甩过一张红艳艳的表格:“填上它,你就能在这个学校生根了,明年的教师分配房,我也能给你争取下。”
文东亭一愣,两手慢慢松开。
时至今日,他不怪那个让他看清生活肮脏一面的女人,因为他在这种肮脏刚刚中也越来越如鱼得水,心底甚至时常冒出些许当时绿帽事件的庆幸,这种庆幸很丑陋,也很真实。就像直面冰雪融化后的土地,充满泥泞和污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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往事的浮现并没有影响这位文采斐然的老师,他的状态依旧完美,手上的文书行云流水,嘴里面吐露的每一个单词都还是那么地饱满:
“whetheriamagoodmanis,ofcourse,forgodtojudge.。这句话是克林顿在自己的自传《我的一生》里面第一章的,也是我到现在最喜欢的一句话,哪位同学能给我翻译一下,来这位同学。”
他的教杆扫过一个个春心萌动的少女胸口,最后静静指向了我身边的张意昕。
在他看来,这种程度的互动,重要的不是答案的精妙与否,而是他自己精心搭建的交流通道能否能够抓住提问的心,这就像白娘子和许仙初遇时候的那把油纸伞。
可惜,这文老师的媚眼算是抛给了瞎子看。
刚才张意昕确实腰杆挺直,双手交叠放在桌面上,一副端坐认真听讲的少先队员模样,但是她从小就有一个小秘密,就是她走神开小差的时候才做出这样一副认真听讲的模样,这样才会最大程度地避免被发现端倪。凭着这个小秘密,她获得的荣誉从幼儿园的小红花一直变成高中的省市三好学生。
刚才她正在想着最近乱七八糟的新奇体验;什么鹞子翻身,什么古墓派,什么一百八十二代单纯,脑子里面各种流行乱撞,剪不断理还乱,等眼睛终于聚焦的时候,发现那个上课咋咋忽忽的老师已经拿着教杆走到自己眼前。
张意昕慌忙起身,羞愧着急,两手无意识地捏着自己的衣角,像只被猫叫声吓坏了的金丝雀。
文东亭看到这个小美女的反应,心里笑开了花;一看就是没见过风浪的小家猫。
对付这种类型的小姑娘他手到擒来,还总结过三步走战略,又称三步杀:“打杀,捧杀,诱杀。”
打杀就是先下猛药,一举击碎女方的矜持和自尊,让她被打击地六神无主,只能像被夜间猛然被强光照住的麻雀青蛙,呆呆傻傻地任你捕捉。
捧杀就是挑出优点,夸之以蜜语甜言,送之以亮饰美衣,女生在经过先前的地狱般情景,现在被公主般呵护,更觉得天堂的美好,且会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复杂波动感,自然刻骨铭心。
再说了,女学生,眼窝子浅,逛逛大型商场,住住五星酒店,裤带就不会攥得那么紧了。
最后一步,诱杀,就是要在她掉入陷阱不可自拔的时候你猛然抽身,对方必定苦苦追问不依不饶,找好时机,暗示两人只能是精神恋爱,大谈柏拉图理想国什么的,告诫对方在现实生活中是修不成正果的。这时候姑娘早就一身心地铺在男人身上,自然很容易被诱导到原本就算计好的感情定位上,这样即使哪天东窗事发,两人也能够体面分开,不会纠缠逼迫。
这样被驯服的猎物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