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语点破周启光的名字,果真见朱老四面色异常,想来跟周启光两人有了约定,此时做贼心虚才漏了马脚。
“大当家的,可否请周启光周公子出来讲话。”
朱老四天生贼精,见这刘明镜面对几十条汉子也毫无惧色,心知不是寻常人家的公子哥,至少不能跟周启光那种货色相提并论,倘若真让周启光出来见人,以刘明镜的做派难免不会突生变故。
“周公子自然会见,不过不是现在,还请刘公子随我走一趟,稍后你二人如何打算,那是你们的事。”
刘明镜一听这话,更加坐实是周启明在搞鬼,想那周启明一表人才,竟然也会跟马匪相互勾结,像他这种小肚鸡肠的歹毒男人,难怪葛孟不喜欢。
而一旁的葛孟也是一脸鄙夷,走马押镖,最大的忌讳便是与马匪勾结,这种事情倘若让同行知晓,别说马帮之间的正常来往,即便是私交都要断绝,要晓得商道上的事瞬息万变,但凡走在道上难免打打杀杀,此时能有同行出现那是最好,都知道出手相救同仇敌忾。常说的出门都是朋友,路上都是兄弟便是这个理。
说刘明镜不贪生怕死那是假话,不过这一趟过来已经劳烦葛家庄太多事情,想着这一趟镖也非同小可,实在不忍心再让葛孟为难,于是拱手说道:“葛当家的,看样子我还真得走一趟了,你这趟镖着实不易,不能耽误你的大事。”
葛孟闻言一惊:“你怎么知道?”
刘明镜轻笑不语,自顾拍马上前。
“家主!”
见刘明镜走了出去,却见刘向狂奔而来一脸焦急。
“家主!俺跟你一起去!”说罢一把抱住刘明镜大腿,死活不放。
刘向虽是他府上的下人,但毕竟跟小芸那样的贴身丫头不同,难得这么有情有义,刘明镜万分感动和声说道:“你先伺候好老严,咱这一趟去扬州还远着呢,少了他可不行。”
“那家主你呢?”刘向说罢使劲摇头:“不行!俺爹说了,俺一定要跟着家主!”
“你们大可放心,若是那周启光真要撕个鱼死网破,也不至于跟我们这么多废话,撑死了几句大话摆摆架子装装阔气,好让咱葛当家的死心塌地。”刘明镜说罢拍了拍刘向肩膀,又宽慰了道:“你们放心便是,这一趟我怎么出去的就怎么回来,一根毫毛都不会少。”
刘明镜何等聪明之人,以昨天周玉山对周启光的态度来看,这老头子还没笨到找马匪的人来闹事,况且事情真相也都还是个未知数,以他行走商道几十年的阅历,不可能这么莽撞,必然是蒙在鼓里。
既然是这样,单以周启光那头怂包的气魄,恐怕还不敢对他如何,毕竟在他看来,刘明镜好歹也是葛家庄的远方亲戚,跟他周家多少也沾亲带故,他不怕刘明镜不怕葛孟,但定然怕他爹。
没想到刘向比严寒还要死脑筋,见刘明镜就要上前便死活不肯放手,正好葛孟也提刀走了上来,肃然道:“谁也带不走你。”
葛孟说罢拍马上前,只见她昂首挺胸豪气冲天,还当真是女侠风范。
而此时车里的严寒也拍马赶来,只见他金刀在握双目入炬,开口说道:“有严寒在,当家的哪儿也不需去。”
“刘公子!黄冈打头阵!怕他个鸟人作甚!”
“家主!我也去!”刘向说罢也回头抓起一柄马刀。
刘明镜没来由的心头一震,竟有些许恍惚,想起后世那些也曾为他身先士卒的伙伴们,此时此刻是否已各奔东西?
“多谢。”刘明镜嘴唇微动,却声若文瑞几不可闻。
“朱老四!三番五次欺我葛家庄!今日便要杀你个片甲不留!”
黄冈一声呵斥后果真领着众人上前,大战在即一触即发,可怜刘明镜心有余而力不足,唯有躲在后方远望。
朱老四高估了葛家庄的实力,所以才带了这么多人下山,可他低估了刘明镜,低估了那个手握金刀拍马狂奔的严寒。
八十猛汉,转眼折杀三成,朱老四瞪大了眼睛,满脸惊恐道:“周启光!你他娘的不是说只有一个黄冈吗?那骑马冲杀的人是谁?”
直到这时才见后方走出来一个俊俏公子,显然也被眼前的情形惊住了,只见那手握金刀的汉子压马狂奔,一记挑刀便是一颗人头,一横一掠连劈带削,但凡路过的地方必然有人倒下,强大如斯,他哪里见过?
“大当家的!我也不知道啊,这人……这人没见过啊!”
“好你个周启光!等老子拿下葛孟那小娘皮,送你们一起去见阎王!来啊!随我杀上去!”
朱老四只道严寒是葛家庄的人,可想着那金刀汉子怕是敌不过,顿时把怒气都撒在葛孟身上,直接杀将过去。
擒贼先擒王,别说是马匪头子,即便是小孩子打架也晓得这番道理。
“砰!”
葛孟一个转身,正好跟朱老四两刀相横。
这一刀下来力道不小,竟差点将葛孟马刀弹飞,刘明镜在远处见了也心道不好,看葛孟的架势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