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爷!您可回来了。”
刚从华悦楼悻悻而回的刘明镜前脚还没进屋,便见管家急冲冲的跑了过来,一脸焦急。
“咋了?”
“您出去以后老爷喝了不少酒,一时兴起便叫路爷,三爷和四爷前来同乐,谁知道喝过了头非要比划比划,我们这些做下人的拦都拦不住,谁知道这一比划就出事儿了,路爷今天也是没点轻重,一刀下去砍了老爷的手臂,骨头都出来了。”
“啥?!”刘明镜闻言大惊:“人呢?”
“在大厅呢,现在还好,酒醒了,药也上了,路爷亲自在旁边伺候着呢。”
刘明镜二话不说便朝着大厅狂奔过去,刚一进门,果真见刘满乡红着一张老脸躺在哪儿,小芸跟几个丫头在一旁收拾。
“哟,儿啊,你喝花酒回来啦?”刘满乡一脸无谓的嬉皮笑脸,貌似那一刀不是砍在他身上而是砍在了别人身上。
一见是刘明镜,老路也忍不住尴尬,怯生生的说道:“侄儿,这个……叔叔也是无心之过,都喝了酒,下手忘了轻重这才……”
刘明镜急忙打住,苦笑道:“无妨,他皮糙肉厚的不打紧。”
话虽如此,可眼里却还是忍不住关切,不等刘满乡开口便细细打量那只挂在肩膀上的手臂,看样子伤得还当真不轻。
“大把年纪了玩什么刀枪?”刘明镜没好气的吐了一句,言者无心说者有意,旁边的几位长辈听了,也都忍不住脸红。
“你这话说得,爹除了能玩玩刀还能作甚?”
“读书写字不好?”
“那是你的活儿,我哪儿能干?”
“放屁!”刘明镜没好气的骂了一句:“动一下给我瞅瞅?”
刘满乡果真抬了抬手臂,显然并没有伤到骨头,不过刀锋太利,割的肉也不浅,要不刘管家怎么说连骨头都漏出来了。
“这药谁上的?”
小芸急忙跑上前来,躬身说道:“奴婢上的。”
“剥了,少爷来教教你。”
小芸闻言低头,心知这事儿没干得好,多少有些愧疚。
刘满乡见儿子要给自己包扎伤口,心道别说剥了这次,即便是再剥几次也愿意,于是乐呵呵的坐在一旁看着,满心欢喜。
其实刘明镜在后世也不是个绝对安分的男人,说到底都是雄性生物,内心偶尔还是狂野的,只不过喧嚣复杂的城市环境潜移默化的改变了他,让他逐渐变得沉稳和睿智,早在学生时代,刘明镜却是个不折不扣的冒险家,登山越野丛林暗河,哪一样没跑过走过?哪一样不需要基本的自救本领?包扎伤口这种事情更是是最基本的生存技能。
“刚喝的酒还有剩么?”
刘满乡心道儿子要喝酒,急忙喊道:“赶紧拿酒来!”
下人闻言便去,没多久便带回一壶好酒,谁知道刘明镜二话不说,朝着那伤口旁边就是一顿烂泼,疼得刘满乡咬牙切齿。
“儿……你这是要干嘛?”
刘明镜抬头瞪了一眼:“别动!”
刘满乡见他一脸严肃,果真不敢乱动,老路三人在一旁看着都觉得疼,不过人家父子两爱折腾,他们也只能龇牙咧嘴远远观望。只道狂如刘一刀,居然也有今天。
“把油灯拿过来,小芸,去取针线。”
话刚说完,自有人送到面前。
刘明镜一看针头,当场皱眉,记得小时候见过兽医捅猪,那针头就这么大。“这么粗……”
“少爷,这是最细的。”
“罢了……”
接着刘明镜捉着针尾烧了一会儿针头,又捉着针头烧了一会儿针尾,这才穿起细线道:“这伤口太大,不缝上会烂掉,会感染,弄不好会死人。”
刘满乡闻言大惊:“有这么严重?”
“要不咱不缝了?”
“别!你缝,你缝,那个啥,轻点儿就好,嘶!!!”
话刚说完,刘明镜猛的一针下去,见刘满乡疼得一抽,便叮嘱旁人道:“塞他块肉!”
小芸闻言点头,见老爷也确实疼得厉害,便从旁抓了根还没丢掉的羊骨,一下子塞到他嘴里。
伤口不大,可工程量不小,加上各方面的条件又不成熟,单是反复穿线都废了不少时间。
好不容易才把那条伤疤缝完,刘明镜也累得浑身是汗,而刘满乡早就瘫软在一旁不得动弹。
洗了个手,迅速把伤口包扎好,便吩咐管家把他送回房里休息。
老路跟老三老四一直守到深夜,见刘满乡不再喊疼方才离去,一路上不停的自责,想来那一刀当真不轻。
这下好了,可怜的刘满乡再也不能出去造孽,只能在家老实呆着,加上刘明镜下了死规矩不可饮酒,顿时少了好多乐趣。
不过有老路几人天天过来瞧他,陪他喝喝茶聊聊天,小日子过得也还算惬意。
“嘿,你发现没,咱府上现在都是少爷说了算了。”
两个丫头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