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询她,那些海洛因的来历,以及如果顺利运送出机场的话,接应的人是谁。
期间也曾提及程天桀。因为二人是一起出行的,不免就被警方列入到调查当中,追问任雪盈,程天桀是否知道这些海洛因在箱子里。
任雪盈按捺住心里的恐慌,故作镇定地一一作答,对一些无法回答的问题只能点头或摇头,态度很坚决,但并没有透露出一丝的愤怒来。她始终记着律师跟她说的话,越是觉得控方问出的问题无理或可笑,越是要保持镇定,因为这都是做给陪审团看的,不能让他们觉得她是因为被揭穿了而恼羞成怒。
很快地,就轮到了辩方律师进行证据的展示。任雪盈的律师走上前去,镇定自若地对法官和陪审团说道,“我觉得控方对我方的所有控诉都是不成立的,是一种假设。虽然的确是从任小姐的行李箱中搜出了大包的海洛因,可这并不能代表她就有运毒的嫌疑。首先,请法官注意一个细节,当天任小姐是带着孩子和男友一起搭飞机要去罗马旅行的。如果她真的是要运毒的话,根本不需要把事情做得这么全面。我这里有程先生提供的订票的一些依据,以及他们在罗马定下来的酒店。而且程先生为了给任小姐一个惊喜,还特地在罗马那边安排了非常奢华的晚宴,是在他们到达罗马之后要一起去的。这些都是有证据可以显示的。”
程天桀紧张地看着任雪盈,双手交握,几乎目不转睛地一直看着任雪盈,眉头紧紧蹙起,双唇紧闭,整个人几乎都恨不得从旁听席上跳下去,将她从那被告席上拉下来,牢牢地禁锢在自己的怀抱中。
律师又说道,“除此之外,关于此案的疑点实在很多。任小姐曾经在国外生活多年,对安检之类应该十分熟悉。正因为如此,她显然是知道行李箱一定会在安检的时候被打开详细检查,既然如此,她怎么会笨到把那么大的一包海洛因放在箱子里让安检人员那么轻易地就找了出来呢?稍稍仔细地推敲,就会发现这完全不合逻辑。”
法官微微地点了点头,显然很认同律师的这一点质疑。
除此之外,律师又提出了好几点质疑。那都是他在和程天桀详细地了解了当天的情况之后,做出的判断。他觉得警方在督查现场的时候,忽略了很多的细节。
显然法官和陪审团对律师提出的种种疑惑都认真地思考了一番,休庭之后,再进行控方问询的时候,也发现有一些证据的确是临场检查时候进行的揣测,因而单单凭借任雪盈一方面的表现,很难将这次的案件定性。
事情至此,任雪盈的案件因为种种难以解释的疑点,因而未能定案。法官将此事发回警局去重新调查,但任雪盈仍然要被收审,直到洗刷嫌疑为止。
早前,程天桀就想给任雪盈办理假释,但警方却以案情尚且在调查为由,拒绝了假释的要求。程天桀为此懊恼了好一阵子。他就是很担心任雪盈会受不了警局的那种生活,没想到现在在法庭上看到她瘦弱了那么多,不觉心里更加心疼不已。
任雪盈上了法庭,其实眼神一直牢牢地锁定在程天桀的身上。两个人远远地对视着。程天桀的眉头一直紧紧蹙起,尤其在控方律师说任雪盈是有意识地要运毒的时候,程天桀脸上的愤怒几乎快要烧成熊熊烈火了。
一如程天桀看到任雪盈就觉得她瘦了一大圈,任雪盈看到程天桀也觉得他十分地憔悴,黑眼圈那么深,显然这几天都没有好好地睡,怕是为了她的事情日日都在奔波。她虽然在里头,也听说程天桀每天都会来警局,希望能够见到她,可是因为还在调查中的缘故,警局的人都拒绝了。看着为自己如此担忧憔悴的程天桀,任雪盈心里也不是滋味,十分地心疼不已。
她一直想找个机会和程天桀说几句话,可当法官宣布案件不成立,发回警局重新调查之后,就被法警带下来,一路带到外面的警车上去了。这期间,程天桀一直紧紧地跟随在后面,身边陪着律师,眼神从不曾离开过她的身影,表情复杂,像是有千言万语要跟她说,却完全没有任何的机会。
等任雪盈被带走之后,程天桀就变得脸色阴沉,站在原地说不出话来。他没想到事情竟然会变成这样,但至少没有被定案,好歹也算是在往好的方向发展。
律师在一旁说道,“现在就要看警方那边能找到什么新的线索了,如果是他们先找到一些证据的话,就有可能重新对任小姐提起控诉,但如果我们能尽快找到什么可以证明海洛因和任小姐没有关联的证据的话,那就可以尽快向警方提起假释的要求。”
程天桀派人加紧时间去追查周围的人,但是都没有任何的线索,事情像是陷入到僵局之中,现场只有程天桀可以当做证人,却也不能证实为何那包海洛因会在任雪盈的行李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