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个声音从楼上传来,那么冰冷而充满了嘲讽,“她要是觉得不能忍,大可以离开这个家,程家从来就不欢迎她这样不三不四的女人。”程母从楼上慢慢地走下来,脸色阴沉,看到程天桀和任雪盈紧紧握在一起的手,就觉得气不打一处来。
程天桀的怒火终究没能压抑住,他终于忍不住朝着母亲大声地怒喊起来,“你究竟从哪儿听来那些话,口口声声说她是不三不四的女人。你根本就不了解她是个什么样的人,你就这样一味的欺负她,折磨她。她的确以前是我的情妇,那又怎么样?她没有收我一分钱,没有跟我要过任何的东西,难道这样还不够吗?你为什么就是要戴着有色眼镜去看她?”
程母也忍无可忍地发怒了,“我就是不喜欢她。不管她在你心里多么冰清玉洁,在我眼里,她就是一个不三不四的女人。二十多岁就能做你的情妇,不管她有没有跟你要东西,这个身份都不会变,如果是一个有教养,有自尊的女孩子,是不可能做这样的事情的,她就是下贱。什么大明星,什么公众人物,不过是在荧幕上和男人搂搂抱抱罢了,她到底有什么好的,让你这么依依不舍的,雪晴那么好的女孩子你不要,偏偏选来选去选了一个最差劲的带回家里来,还当成是宝。你以为你挑得别人都在羡慕,你不知道有多少人在背后看你的笑话。看你堂堂的程家少爷,竟然要娶一个这么低贱的女人当太太。我们程家的脸都让你丢尽了。”
程天桀不甘示弱地说道,“无论你喜欢也好,不喜欢也罢,在我心里就只有雪盈一个人。我不管你如何看待她,我可以忍耐,但不代表你可以这样肆意地侮辱她。在你心里,或许随便什么人都比雪盈好,都比雪盈适合我,可在我心里就只有她一个人配做我的太太。我尊重你,因为你是我的母亲,我希望得到你的祝福,所以我明知道这样对雪盈不公平,还是照着你的意思,让我们的婚期一延再延,我以为你终究会回心转意,你会知道雪盈的好,你会看到她的努力,可我没想到是,你竟然这么冥顽不灵,而且现在更是变本加厉地开始欺负她。你明知道那礼服是我送给雪盈的,你却非要把那衣服送给雪晴去穿,而且还在公开的宴会上宣布我和雪晴会在近期结婚,甚至还不顾雪盈的心情,对她招之即来挥之即去,把她当成佣人一样地在使唤。这样的家,我已经呆不下去,既然你看我们都不顺眼,既然你不肯答应我们的婚事,那我也没有什么好说的,我不会放任她继续被你这么欺负下去。我会带着他们离开这个家。以后你过你的日子,我们过我们的,互不干涉。”他说完,当即就冲上楼去,抱着孩子下楼,然后拉着任雪盈就出了程家的大门。
程母被气得浑身都在打哆嗦,怎么都没有想到自己一手养大的儿子有一天竟然会为了一个女人和自己翻脸。她喃喃地喊道,“反了,反了,你已经被那个狐狸精把魂儿都迷走了,竟然现在连家都不要了,连妈都不要了……”她气喘吁吁地坐在台阶上,一手紧紧地捂着心口,眉头紧锁。
程天桀开着带着任雪盈和孩子,一路往酒店的方向开。他一路上都在克制着自己的怒火,几乎连手指都快抠进方向盘中去了。
孩子奶声奶气地问道,“爸爸,我们是要去哪儿?”
程天桀说道,“先去酒店住一晚,明天爸爸会让人去找房子,我们尽快搬进去就可以了。”他的语气稍稍缓和了一些,腾出一只手来握着任雪盈的手,轻声地安慰道,“别想太多,没什么事。我只是希望你不要再继续这么忍耐下去,你应该知道,无论你遇到任何事,都不该隐瞒我,应该要同我商量才对。”
任雪盈叹口气,“我只是不想你那么辛苦地工作了一天,回来还要为了这种事情而烦恼,再说只是拌嘴而已,并没有什么,妈妈不管说什么,我不往心里去就是了。”
程天桀正想说,哪儿有人被这么责骂还能不在意的,手机却突然响了起来,他伸手接听了,才发现是家里的佣人打来的,说程母刚刚被气到心脏病发,他们前脚才走,程母就被送到医院去了。
程天桀当即就大惊失色了,顾不得其他,调转车头就往医院的方向开过去,沿途更是眉头紧锁,显然焦急到不行,隐隐地也有些懊丧刚刚没有管住自己的脾气,竟然就那么连珠炮似的爆发出来了,现在弄得手忙脚乱。
到了医院,才知道程母进了抢救室,顾及至少要到后半夜才能出来。程天桀体恤孩子还小,想让任雪盈抱着孩子先去酒店休息,自己留在医院等着消息。可任雪盈却坚持不肯。僵持了一会儿,没办法,只好让佣人先带着孩子回去了。
程母的手术一直做到了后半夜才结束,等医生出来的时候,程天桀立刻迫不及待地就迎了上去,连声地问医生母亲的状况如何。
医生表示已经脱离危险,只等苏醒后再看状况。
程天桀不敢走远,就和任雪盈两个一直在病房里守着。
任雪盈一直都很细心地照顾着程母。在她没有醒过来的这段时间里,不时地留意着她的点滴,还用热的毛巾帮她擦拭手脚,晚上也不敢睡,总是不时地帮她盖盖被子,甚至还帮旁边已经睡着的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