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座如剑脊的山峰上,峰顶似被斩去了一块,上方伫立一座石头建筑,由一块块大石砌成,没有顶盖,中央有一座青石铺成的广阔的方正比武台。
台上有一些斑驳的乌黑血迹,显然此地曾发生过不少生死之战。
四周是一层层的石阶,可供人坐着观战。
这里就是生死台!
天运宗一直流传着一句话:一进生死台,生死不由己!
“前几天,郭昆师兄那一战,真是让人回味无穷啊,不知多久,才能再出现一场那样的战斗。”
“那样级别的战斗,至少也要好几年,才会出现一次,就别想那么多了。”
天空刚刚放亮,一行五六名的年轻男子,皆是灰袍的外门弟子,一边闲聊着走入了生死台。
“咦?”
其中一个灰袍少年忽然惊咦一声,道:“一个杂役弟子也来生死台,是来挑战谁,还是来打扫的?”
其它几人也放眼望去,果然见到一个粗布衣衫的少年,坐在比武台中央,闭目打坐。
“喂,干杂活的。”一个十六七岁的灰袍少年冲着生死台的少年,喊道:“过去那边打扫一下。”
粗布衣衫少年似没听见,动也不动,连眼睛都没睁开。
那十六七岁的少年怒了,一卑贱的奴才,竟敢无视他,走上前去,就要好生教训一顿这个没大没小的东西。
“曾师弟,等等。”
一个方脸青年忽然开口,指了指比武台旁竖立的一块石碑,神色古怪,道:“你看看那挑战碑上面写的是谁的名字。”
“郭……昆?”
曾师弟往挑战碑上一看,便见那石碑碑面,赫然被人以灵气书写上了“郭昆”二字,不由得动容。
生死台向来是宗门弟子解决私怨,又或者切磋修为的地方,不过生死台只有一座,而外门弟子,就有好几千,若是同时有好几双对手上台一战,就会乱套,因此宗门就设立了挑战碑。
先在挑战碑上写下要挑战之人的名字,就能优先挑战。
然而此刻,挑战碑上被挑战之人,竟然是郭昆,这由不得这几名外门弟子不吃惊。
“他……要挑战郭昆师兄,我是不是看错了?”
几人都感到不可思议。
曾师弟想了想,道:“会不会是同名?”
“不可能,谁敢跟郭昆师兄同名,活腻歪了?就算原先有同名的,也早早被命令改名字了。”一个瘦削青年摇了摇头,否定道。
“郭昆师兄实力高深,怎么会和这样的奴仆约战。”
一个俊朗青年眉毛一扬,眼神凌厉,道:“你们说,会不会是这个奴仆狐假虎威,其实并没有向郭昆师兄发起挑战,而是想假借郭昆师兄的名声,出出风头?”
“极有可能,郭昆师兄何等实力?就算他真的发起过挑战,郭昆师兄又怎会接受?我倒想看看,这奴才究竟想玩什么花样。”
曾师弟冷笑一声。
太阳逐渐升高,来生死台的人渐渐多了起来,也发现了坐在比武台中央的少年,以及挑战碑上,那个耀眼的名字,一个个都露出惊异之色。
随着时间流逝,人越来越多,可是郭昆却迟迟不见到来。
“我就说嘛,这狗奴才什么身份,就算挑战了郭昆师兄,郭昆师兄也不会理会,更不会来接战。”
“都这么久了,郭昆师兄是不会来了。”
见郭昆久久未现身,众人都感到一阵不耐烦,聒噪了起来。
他们都认为郭昆不会来应战了,然而并非不敢,而是那杂役弟子与他的身份、实力都差距巨大,不可相提并论。
如果实力相差巨大,而弱者向强者挑战,这就是哗众取宠了,想来这杂役弟子,也就是想借郭昆之名,出出风头。
不少人都心生鄙夷。
就在这时,有三个青年走进了生死台,径直朝着比武台中央的少年走去。
“咦?那不是郭昆师兄的追随者王阳吗?”
“是啊,我也认得,外门排行一千一百的,实力颇强,听说只是最近才成了郭昆师兄的追随者。”
“还真是幸运啊,我苦求了郭昆师兄几次,他都没答应啊。”
观战席上,有人认出那三个青年中的一人,顿时引发了一阵议论。
只见那三个青年走上比武台,为首一人,一双细小眼睛,十七八岁左右,正是人们口中的王阳。
“你就是秦亦?”
王阳背负着双手,神态傲慢。
“我就是秦亦,请问何事?”比武台中央的少年正是秦亦,他睁开双眼,看着王阳,回道。
“郭昆师兄让我给你带一句话。”
王阳鼻孔朝天,俯视着秦亦,忽然眉头一皱,道:“郭昆师兄带话给你,你这样坐着成何体统,是为不敬,跪过来聆听教诲。”
秦亦神色一冷,道:“有话就说,有屁就放!”
“早就听郭昆师兄说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