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需要。”
秦亦将袋子扔了回去。
韩清婉伸手接过,皱眉道:“我奉劝你一句,做人不要太贪心了,你要多少可以直说。”
“我还没沦落到需要你施舍的地步。”秦亦冷漠道。
韩清婉将灵石收起,淡淡道:“好吧,或许是你真不想要,但如果你觉得如此做,就能保住你那点自尊的话,我尊重你。不过,我有句话希望你牢牢记住,今天过后,你我划清界线,有关婚约的事情,我会写信回去跟父亲解释清楚,但是……”
她语气一顿,眼中闪过一丝杀气,道:“倘若你敢耍小聪明,将婚约的事情透露出去,破坏我与叶师兄的关系,休怪我无情!”
秦亦脸上看不出喜怒,自嘲道:“原来我在你眼里是这样的小人……你放心,我秦亦还不屑于做这种事情。”
“算你还有点自知之明。”韩清婉道。
秦亦心中一片冰冷,第一次感觉韩清婉是如此的陌生,他中一痛,并非由于韩清婉的背叛,而是原来这十几年的兄妹之情,在对方眼里,自己只是义父一个手下,叶清风说自己是韩家的奴仆时,她也没有为自己分辩两句。
非但如此,如今还以这种强硬的手段,逼迫自己低头。
如果韩清婉能好好地与他说清楚,秦亦一定会很坦然地接受,同时也会为这个妹妹找到心爱之人而感到由衷的开心。
但是,韩清婉却以这种近乎羞辱的方式,唯恐不及地与自己撇清关系,并绝然绝情地践踏他的尊严,似乎他是那种死皮赖脸之人,会去纠缠对方。
当初秦亦早就明确婉拒了这门婚事,若不是不忍韩清婉伤心,以及为了完成义父的心愿,自己也不会答允下来,现如今在韩清婉眼里,反倒成了自己会坏她好事一般。
秦亦的心逐渐变得冷漠,嘴唇轻启,随即,一道铿锵有力的声音在山崖之上回荡起来。
“韩清婉,说完了吗,说完就听我说两句如何?”
“白马镇的人都道你韩清婉的天赋仅次于我,但是又有谁知道,我从很小的时候起每日冒险攀爬毒峰,摘取筑基草,为你疏理筋脉,打牢根基。”
“三年前,黑风寨的人将你掳走,我追了八十里,独闯贼巢,身中十几刀,满身浴血,将你完好地救出。”
“两个月前,天运宗使者来邀请我参加入宗考核,你说你不想与我分开,我便抛弃尊严,前去使者门前哀求三天,才为你求来一个名额。”
“这株聚灵花是我爬上明月崖所摘,本来打算送给你,助你突破聚灵境,既然你已经聚灵境六重了,还留有何用……”
秦亦手中,一朵银色小花带着他与韩清婉过往的一切,一同飘落悬崖,葬于崖底。
听到了这里,韩清婉脸上生出一丝厌恶,感觉秦亦在以恩情在胁迫自己,当下不悦道:“我知道你为我做过很多事情,方才我也说了给你补偿,是你死要面子,不要而已。现下就算你旧事重提,我也不会回心转意,你死了这条心吧。”
“我说这些,可不是乞求你回心转意,只是想告诉你,我秦亦处处为你,从没做过对不住你的事情,也从来没亏欠过你,此前种种,算是我偿还你韩家的恩情。”
秦亦的语气似利剑一般锋锐:“我们以后恩断义绝!”
“你还算识时务,只希望你不要只是嘴上说说,到头来还会纠缠于我。”说罢,韩清婉飘然离去。
看着她离去的身影,秦亦脸上无悲无喜,他念着韩家的恩情,不会去怨恨韩清婉,但是终有一日,他会向韩清婉证明,他并非一个懦弱无能之人。
他就算再卑微,也是拥有尊严的!
他要变强!
这一份信念无比坚定。
……
就在秦亦在心中立下大宏愿之时,在他识海的深处,有一片黑暗之地,正有一只如羊脂玉般的白色蚂蚁,趴卧在虚空中,紧闭双眼,正在沉睡。
似感应到秦亦的那份决心,白色蚂蚁的眼皮忽然微微颤动了一下。
似将要醒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