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盘古的心头血,是和她丈夫打斗的年轻人给她的吧?”白大人转过头问黑衣男子,“你和他是什么关系?我和三月在第一次看到的战争幻象中,头被砍了下来的就是他,对吗?杀了他的人虽然我没有看清楚,不过并不是正和他打的这位,而这位的父亲吧?”
黑衣男子始终沉默着,幻象又一次发生改变。
没得到对方的回应白大人丝毫不意外,他似乎并不是特别想知道答案,问了一次对方没理会他就不再追问,而是平静的看起了接下来故事。
用了心头血的女子安然无恙的和她的丈夫并肩而立,在他们身前还坐着一个人,这个人必定身份尊贵,地位不凡,他或许是部族的首领,周围所有的人都以此人为中心,态度虔诚而敬畏。
幻象中,黑衣男子就坐在他的下首。
一个奇怪的仪式正在进行着,白大人看得出,在这个仪式结束了之后,首领和黑衣男子达成了某种协议……
“你是和他结盟,打算对付和你争吵的那个人吧?”白大人自顾自的说着,并没有要黑衣男子回答的意思,“看到他身首分离,你后悔了吗?”
黑衣男子目光闪烁着,幻象如同从高出掉落的镜子一样瞬间支离破碎,他们又回到了灯火通明但安静的诡异的小镇,白大人望着黑衣男子,发现他的眼眸第一次褪去了那种近乎麻木的空寂和冷然,露出了某种让人感到惊讶的坚定和从容,平静、淡然的说道:
“不。”
白大人冷笑一声,心里是不信的。
不过他并没有把心声说出来,后不后悔是对方的事情,与他无关,他现在只想把黑凤凰的事情弄清楚。
看完了黑衣人给他们看的幻象后,白大人大概明白了黑凤凰的来历,就像从红色的彼岸花上分离出来的黑色彼岸花一样,用了心头血的凤凰也分离了一只黑凤凰,将凤凰与黑凤凰分离的一定是黑衣人。
东岳帝君碰到黑色的彼岸花也只能将其沉入忘川,当黑衣人把黑凤凰从凤凰的身体里分离出来,阻止了凤凰涅槃,保住了凤凰的孩子,可他能拿黑凤凰怎么办?
“我那时候并不知道心头血的来历,也不知道还有忘川能够利用,我用自己的方式暂时困住了她,犹豫着到底要不要杀了她……”
三月弱弱的插嘴:“她做了什么坏事吗?”
男子被问住了,短暂的沉默过后,他摇了摇头:“没有。”
“还有一个问题。”三月带着一种生怕触及对方使其不悦的小心,“你弟弟为什么要把盘古的心头血给那只凤凰?”
他自作主张的用了“弟弟”这个称呼,黑衣人只是淡淡的扫了他一眼,没有说这样的称呼是对还是错。
“野心。”不知是对“弟弟”所作所为的失望还是什么,黑衣人的语气明显冷硬了不少,“他要的只是一个挑起战争的由头,要的只是逼我选择阵营。”
“结果你选择了外人,救了那只凤凰,但战争仍然没有避免。”白大人自顾自的说着,完全不等黑衣人发话,紧跟着问道,“黑凤凰呢?后来怎么了,什么又导致了这一切的发生?”
“他死了之后,我决心杀了黑凤凰,但是我没想到她竟然涅槃了……黑凤凰涅槃的火焰,正好和凤凰的相反,她力量的强大超出了我的想象,我以自身为代价阻止了她,肉体灰飞烟灭,神魂虽存却和她产生了极紧密的联系,相互依存,相互克制,我虽略胜一筹,但也只能困住她不让她离开这里而已。”
“如果放她出去,她会把外面的世界也变成这个样子……她每涅槃一次力量就会更强大一些,如果你明白我在说什么,那么最好不要起什么不该有的念头,我送你们离开,你们,还有其他人,永远不要靠近这里,最好能封住通往这个地方的路。”
语气一直都平静无波的黑衣男子似乎有些被激怒了,他猛地挥动袍袖,卷起一阵大风,白大人口中的话湮没在狂风中,他和三月像落叶一样被卷了起来,身不由己的在大风中打着旋,什么也听不到,什么也看不到,然后“噗通”一声,沁凉的水忽然又从四面八方涌来,白大人灌了好几口水才慌忙闭气,拎着咕咚咕咚大口喝水的傻孩子浮出水面。
“噗——”
三月浑身湿哒哒的,手脚并用的爬到白大人头上趴着,断断续续的吐出了好几口水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