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凉的风吹过,掀开了地上的落叶,翻动了三人的衣襟,安静的小巷中响起了轻微的簌簌声。明明方才还是一片朗朗晴空,不知什么时候悄然阴沉起来。这天气,居然和女人的心情一样,说变就变。
“从如月法师居所到这里最多不过小半柱香的功夫,留给我们的时间不多,动作一定要快!”收起心思,谷白沉声喝道。
“主子放心,小的早就给您准备好了!”吕放飞快地跑到这条死胡同最里面的角落里,将地上一块满是浮灰的青石板掀开,只见这青石板下,竟然有个棺材大小的土坑。
从这土坑里掏出一个黑色的粗布包袱打开后,却是两团蓬松的棉絮,一双半旧的布鞋,一件八成新的月白道袍和一块遮面用的轻纱,还有两件宽大的黑袍和两张面目狰狞的面具。
“陶永,看你的了!”吕放拿着这几样物事,乐呵呵的跑到勉强缓过气的陶永身旁,戏谑地看着他。
没理会吕放,深吸一口气,陶永仔细地看了看倒在地上的冰心。开始有节奏的深呼吸,一边呼吸,一边开始活动全身关节,小心地一遍遍的舒展着筋骨。
随着他这种带着某种神秘韵律的呼吸和运动,他的身材竟也在缓缓的变化着。原本就跟冰心身材相差不大的他,竟然在这短短数个呼吸的时间里,变得与晕倒在地的冰心身材一般无二。
“快!”陶永一声低喝,吕放极为麻利的给他换上了衣物,又给陶永披散了头发。而谷白则是从冰心的身上将她手腕上的镯子,挂在腰上的玉佩给摘了下来,统统挂在陶永的身上。正所谓‘细节决定成败’,能不能成功的暗算到如月法师,没准就要着落在这些不起眼的小地方上。
谷白这时走到了陶永向前,从怀中拿出了一张薄如蝉翼有着跟人皮肤一样颜色的半透明薄膜,小心的将这‘人皮纸’贴在陶永的脸上。谷白十指齐动,或刮或捏,或提或抹。再将两条眉毛贴上后,用炭条在这张凝聚了地球古代劳动人民智慧的‘人皮纸’上轻轻勾画数下,后退几步远处一看,维妙维肖,然而却总感觉眼前这位‘佳人’仿佛差了点什么。
待他看到吕放手里的那两团蓬松棉絮,方才恍然大悟:“原来是少了这两团东西”,笑着对陶永喝道:“快点塞进去!”
陶永哭笑不得的半是委曲半是无奈,终究还是屈服在谷白的淫威下,乖乖将那两团棉絮塞进了胸口,然后又任由吕放满脸贱笑的将那遮面的轻纱给他戴上。
“嗯!乍一看简直就是一模一样!”谷白不由得为自己这手曾经在横店影视城学到,之后又在社会那个大染缸中得到磨练和升华的化妆技术感到满意。
尽管为陶永这一身‘伸筋缩骨功’感到神奇,然而看着陶永那遮掩在披散的头发下的耳廓,谷白仍是略有遗憾地叹了口气。
若说谷白这手易容化妆之术,再配上陶永那神奇到可以短时间内强行改变自己身高体型‘伸筋缩骨功’,简直可谓是天衣无逢。然而,当初在地球上那个教过他无数坑蒙拐骗的窍门和少有人知的民间秘术的老乞丐却也跟他讲过,要说这易容化妆之术,别的倒都好办,配上这人皮纸无非是浓墨重彩,少的地方可心塑起来,多的地方可以画上几分阴影来欺骗人的视觉。
可唯独这耳朵,却是最难办的地方。若是忍得住疼,倒可以用钢丝穿过耳廓塑型这种让人头皮发麻的土法子短暂的改变轮廓。可如今谷白所在的这个连弹簧都没有的世界,钢丝没有,钢针倒有的是。
静静的看著眼前昏迷的少女,谷白矮下身,探手轻轻抚过那一点红唇,“你的一切都已注定了是属于我的,你逃不掉了。”抱起少女扛在肩上,轻轻地将她置入墙角青石板下那棺材大小的土坑中,复又小心的盖好的石板,洒上些浮土。
“就地取材,就用你吐的这瘫血了!”处理完这些事,谷白走到陶永向前,伸手猛地将陶永推倒。在陶永那哀怨的眼神中,在那月白色道袍的衣襟上沾上了血迹和灰土之后,他和吕放二迅速地套上了那两件可以遮掩气息的宽大黑袍,用那两张面目狰狞的金属面具覆在脸上。
模糊地感应到了远方一股气息正在快速的接近,谷白眉头一挑:“来了!”,示意陶永倒在地上摆好姿式。心下默默计算出位置,从怀里摸出个约二指宽的竹桶,拔开盖子,在陶永身前三步左右的地上小心地倒上了一滩清澈透明的粘稠液体。
做完这些,谷白深吸一口长气:“五成机率,能不能活命,成败在此一举!”
如果将整座京城按天干地支的次序划分出六十四块区域的话,他们现在所处的这个区域,是在癸丑位。而这个位置,恰恰是冰心的师父如月法师所管辖的位置。
当如月法师在感知中模糊的感受到了她得意弟子冰心的法力的波动后,她便以极快的速度从居处赶往这里。饶是如此,依旧花去了小半柱香的时间。尽管‘道盟’的执法队将整座京城分割成了六十四块区域,可京城实在太大了。
当她感应到冰心那若有若无的气息后,她走进了一条偏僻无人的小巷。
只见她一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