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读零零>>热血青春大逃亡之唇红雪白> 第23章 追 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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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追 踪(1 / 3)

乌裕尔河畔有一种类似于苔藓的矮棵连根无花野草,贴着地皮长,不同于其它野草到秋天就枯黄,它不畏霜冻越冷越绿,直到一场大雪降临把它们冻僵了才死掉,这就保存了河谷植被的汁液和营养,马牛羊等牲畜特别擅长用蹄子把它刨出来细细咀嚼。我问这种草叫啥名字,老舅说学名那我可不知道,反正大家世世代代都叫它野蹄子草,我听了感觉好笑,可不是嘛,看大牲畜用碗口大的蹄子把它从地皮上踢出来再用柔软的嘴皮子卷进嘴里美滋滋地嚼着吃了,还真挺形象的。

老舅和大姨父依然在昨天那个地方刨挖河泥土,攒堆儿扩大战果,马车卸了,让四匹马自由自在地用蹄子扒开积雪寻找和啃吃野蹄子草。凤喜跟车来了,他要见识我如何逮住活兔子,至少一只。大姨父没加阻拦,也没有训斥他如何的吊儿郎当不成器,有我这个小客人在,凤喜获得了相当程度的自由快乐。事实上,据我观察,凤喜并不像他自己所言受尽了大姨父严苛的管教和恶毒打骂。农村人不仅是大都没文化,语言随便粗俗,而且他们爱孩子的方式跟城里人绝对不一样,比如,农民可以这样骂自己生养的孩子:你个王八犊子!看你妈咋把你下的?你这死鬼,淘气淘得去天上当弼马温吧。这要是搁城里人咬文嚼字那就糟糕了,而用农村人的朴素观念来评价,则句句是爱,甚至其中还有望子成龙的美好祝愿呢。大姨父是车老板的头儿,而车老板天天跟牲口打交道,又鸟巴牛子**逼屁股臭屎骚尿之类不离口,说话带脏字儿已成常态,你如果文质彬彬反而难以融入他们这个群体,那就无法和谐相处共事了。大姨父跟凤喜说话,没有一句不带******,有时跟我也是,好像不说******就无法交流,而他跟老舅那样的成年社员们说话则总带着又鸟巴二字,似乎不说******和又鸟巴,他就没法儿顺利说话准确表达思想。

这不,凤喜要骑马,大姨父就对他说:“滚******王八犊子吧,你让它们好好歇会儿吧,马拉空车也累,就跟你吃饱撑得难受是一个牛子样儿的。”

大姨父看看我,而我此时正盯着马那光滑圆润的肚子和光滑纷披的鬃毛发呆,他说:“咋的,你也想骑马?”

我使劲点点头。

大姨父说现在不行,等中午没人的吧,你们俩可以试试。

我明白了,这是大姨父纵容溺爱我和凤喜的另外一层意思。可能是昨晚小姨她们伟大领袖思想文艺宣传队的精彩演出,使崔队长和大姨父这两位生产队小头头看得格外高兴,规定从今天开始在未来的三天内,一组车马人手只要拉够河泥土的总车数并且达到质量标准,可以灵活掌握时间,不必统一出工与收工。大姨给我们烙了一锅热气腾腾的发面饼,用保暖性能极佳的鹅毛褥子包裹好,外面还套个面袋子防止热量散发,即使到晚上发面饼还是热乎乎的。我那军用帆布挎包派上了用场,里边装了姥姥给煮熟的十个咸鸡蛋,也用鹅毛垫子包裹着,至于饮水嘛,没拿,因为乌裕尔河畔到处是冰清玉洁的干干净净的无任何污染的白雪,想喝凉水吃两口雪就可以了,想喝热水那就地取材,点燃干枯的柳树枝子架上个小铝盆就可以了。我们今天早晨没有在鬼龇牙时刻出来,而是在太阳一竿子高的时候才出发,中午我们就在工地聚餐了。

我带着凤喜沿着昨天老舅带我走的路线搜索前进,下了一场小清雪,仅仅一夜之隔,就感觉更加天清气朗,粉妆玉彻,柳条通纯美得就像一个童话世界。老鼠和兔子的足迹清晰可循,凤喜显然比我有山林经验,他还能分辨出哪个是大眼贼的,哪个是黄皮子和狐狸的,这我就搞不懂了,不得不佩服他这个农村孩子在野外生活的见多识广。但是倘要谈论起城市生活,比如国家领导时局动态纸张制造汽车修理车间锅炉名牌产品乃至于工作前途路线斗争和个人苦闷等等,他则逊色多了,有的事儿他是一无所知懵里懵懂跟傻子一样。不管怎么说,我和凤喜在一起,就像是眼睛和耳朵、手跟脚连在一起一样,都是绝好的搭配。

第一个兔子套空空如也,显然没有兔子走过。第二个套住半个兔子,为啥这样说呢?因为兔子的肚子被什么野兽给掏吃了,五脏六腑皆无,只剩下一个大脑袋两只长长的耳朵和干硬的四肢。第三个歪倒了,连木头橛子都被带出来了,是被什么比兔子身材高大的野兽给撞的,凤喜蹲下去,仔细查找痕迹,他指点着在我看来纯粹是狗爪子印儿的爪痕对我说这是狐狸,它被套住了又聪明地退出去跑了。第四个套儿则干脆找不到了,一条很深的拖捞着的痕迹通向柳条通深处,附近爪痕和蹄印儿很清晰又很杂乱,白雪上还有斑斑血迹,似乎发生过一场动物之间的激烈搏斗。凤喜蹲下跟老舅一样,用手指头试探各种爪印蹄痕的软硬深浅程度,他还在树根上找到了几撮灰色的毛,像个经验老道的猎人似的用鼻子闻闻啥味儿。

我说凤喜你别装模作样好不好整得怪神秘的,凤喜说三哥你别急,肯定是狼来过,狼把兔子给叼跑了,而且时间还不晚。我说时间不晚是啥意思呢,凤喜眯缝着眼睛说:“从爪子印儿来看,它好像是早晨来这里就把兔子给叼跑了,而且在此之前好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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