枪?”
这个小杂役自然就是楚歌了,虽然被陆长天运功活血化瘀,喝了一盅药酒,此刻依旧脸色发白,见一群云浮派的高手大人物纷纷朝自己盯过来,不禁心中一阵紧张。
不过他为人坚忍沉着,即便第一次遭遇这种大场面,也依旧不显慌张。
陆长天一生浸淫龙吟虎啸枪法,武技比之现任枪术教习陈公言更为精深,适才两名拳术院弟子将楚歌和田小六、以及两位被打伤的同伴送来,陆长天一眼便看出伤他二人的武功套路,只是伸手一摸楚歌筋骨,更是惊异万分,当下便拉着楚歌来到议事厅。
他近日才返回派中,本来只料山下那少年楚歌早已死去多时,不料今日一见,哪还有当初那病入膏肓的模样,分明是个身体健康、资质绝佳的练枪胚子。
在座的都是云浮派数一数二的高手,自然也知道龙吟虎啸枪乃是镇派绝技,不传外人,即便平日教授弟子,也是在院中进行。
于是众人一个个将目光望向枪术教习陈公言。
陈公言正要断然否定,突然看见拳术教习徐龙光看着自己,微微地摇摇头,他不禁一怔,话到嘴边又止住。
“小楚,你可知道,偷学他派武学向来是天下大忌,重则直接击毙,或者挑断手足变为废人,轻则终身囚禁,乃是江湖万年不破的规矩。”见众人没有开口,陆长天转身问向楚歌。
“我……”楚歌自幼生长在九嶷山中,从没下山去过,平日里也只有养父李典和几个相熟的厨房、药坊伙计聊上几句,哪里知道这些,一时间讷口无言,不知道如何回答。
看他小脸上尽是犹豫,有心慈的长老出声道:“这小孩从小生活在九嶷山,身世清白、德行无亏,大家都有目共睹,如果不是天生怪病,早就是我云浮派弟子了,他学了几招枪法,也没有什么要紧的……”
“没什么要紧?山野村民,没有门规约束,万一日后下山,落入了奸邪手里,岂不糟糕?”立时就有人出声反对。
“那就收他作枪院弟子……”
“云浮派可不是什么都往里面收的地方,各院收徒,三考五试,缺一不可……”
“住了!”正在众人争吵间,突然一声断喝响起,只见枪术教习陈公言深深看了楚歌一眼,转身向掌门高术奇抱拳一拜。
云浮派枪术院乃是立派之本,精华所在,枪术教习便是一院之长,地位之高无出其右,陈公言能在第十六代枪院弟子中脱颖而出,甚至超越无数师长前辈,自然有其旁人无可比拟的绝代风华。
虽然平日里沉默寡言,表现谦卑,此刻议事厅内也拒绝入座,只在下首侍立,奉以弟子之礼,但是其威严气度,并不输于在座的各位长老教习。
他一出声,厅内顿时静了下来。
“是弟子逾矩,见这小孩每日流连,虽然根骨不佳,不能入我云浮,但其心可嘉,于是当面演示了几次枪法,不想此子聪慧,竟然学会了一些。”
他这话说得平静,众人却都沉默下去。
云浮门规并不森严,但身为教习,门人表率,以身作则乃是根本。
艺传外人,乃是大忌。
“不,是我偷看了枪院师兄们和陈师父练枪,和陈师父没有干系,是弟子习武心切,请师傅们责罚。”就在这时,楚歌突然跪了下去,大声说道。
他虽然心中害怕,身体微微发颤,但是嘴唇紧紧抿着,脸上有种说不出的坚毅果敢,声音也是无比坚定。
艺传外人,外人偷艺,都是江湖大忌,无可回转,不管是听楚歌的还是听陈公言的,都有一个人要遭受严惩。
一时间,所有人都望向掌门高术奇,只能看他裁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