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祖父,前路如此黑暗,我们究竟要走到什么时候才能走出海姆冥界呢?”弗雷问道。
“朕也不清楚。”包尔摇了摇头说道,其他人都默默地低下了头。
几个人仍然在广袤的平原上沿直线前行着,究竟又走了多长时间他们自己也不知道,只知道他们自己在平原上走了很久很久,却仍然没能走出这片平原,找到一条通向别处的路。
弗雷走着走着,脚步突然停了下来。其他人看到弗雷停了下来,便也跟着停下了脚步。
“皇祖父,我们能不能坐下来休息一会儿?孙儿感觉有些累了。”弗雷似乎对眼前的状况感到十分迷茫。
包尔看了看弗雷,低下头开始沉思起来。其他人也没有说什么,只是看着包尔在思考。
正在此时,大家忽然感到一阵巨大的地动山摇,声音震耳欲聋,使得他们脚下根本站不稳。众人慌张地向四周张望,尽量使自己保持平衡,可由于大地摇晃得过于剧烈,他们一个接一个地都倒在了地上。
这时突然从地下钻出一座一丈高的高台,高台上放置着一面十围大的巨型水银镜。高台树立在他们的面前,堵住了他们的去路。当这座载着水银镜的高台完全耸立起来的时候,地震也渐渐地随之停止了。
“父皇,这是什么?”芙莉嘉焦急地问道,此刻其他人的心中也都充满了恐惧。
“朕也不知道。”包尔瞪大了双眼看着立在他们面前的这座载着水银镜的高台,不住地摇头。
这时,同样恐惧的弗雷偶然瞥了高台上的水银镜一眼,他突然看到这面水银镜上面赫然映衬出三个七彩的大字——“孽镜台”。
弗雷尽量使自己冷静下来,并慢慢地站起身来,走向这座载着水银镜的高台。
“弗雷,小心啊,有危险!”芙莉嘉看着慢慢走向高台的弗雷喊道。其他人也都瞪大了眼睛看着弗雷,尤其是温蒂妮的眼神显得十分地担忧。
弗雷没有理会芙莉嘉的提醒,而是小心翼翼地逐步登上高台。当弗雷站在高台上时,镜子中顿时反射出了自己的倒影。他看到水银镜中自己的形貌与自己的动作呈反射状与自己始终保持一致,而那种警觉的神情也与自己一模一样。当然,这是必然的。
可当弗雷警惕地凝视着镜中的自己的时候,镜中自己的衣服突然从原本的白色变成了黑色,这时弗雷感到十分惊诧。
“弗雷,有诈,快回来!”此时包尔高呼一声。可当弗雷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水银镜表面突然现出圆晕,镜中映衬出的自己顿时消失不见。一只手从水银镜中伸了出来,揪住了弗雷的衣领。
“啊!”弗雷大叫一声,躲避不及,硬生生地被镜中的手拉入了水银镜中。
弗雷突然感觉自己的身体仿佛坠入了万丈深渊,大脑逐渐变得昏迷起来,他微微地听到耳畔传来众人的呼喊声:“弗雷!弗雷大公!”
弗雷仿佛昏迷了很久很久,这时他突然感觉到身旁有人推了推他:“喂!你快醒醒,别再睡了。”
弗雷缓缓地睁开了双眼,刚刚苏醒的他尽量想看清眼前的这个人究竟是谁,当他完全看清眼前的这个人时,他突然一惊,“腾”的一下坐了起来。他又惊异地环视了一下四周,发现此时仍然处于黑夜,四周群山耸立,甚为荒凉。
“你是谁?”弗雷看着眼前穿着黑色衣服并蹲在他身边的这个人,喃喃地问道。
面前的这个人笑了笑:“你说呢?我不就是你吗。”
“那我为什么会看见我自己?这里是哪里?其他人都去哪儿了?”弗雷继续惊讶地问道。
眼前这个身着黑色服饰,与弗雷相貌和声音都一模一样的人默默地低下了头,缓缓地说道:“我是一年以后的你,你现在是来到了一年以后,而这里还是海姆冥界。皇祖父、义母、希尔芙侯爵、沙拉曼达侯爵、埃尔子爵,还有温蒂妮,他们都已经死了。”
“什么?你说什么?”弗雷愤怒地揪住了黑衣弗雷的衣领,“他们怎么死的?怎么死的?你是怎么保护他们的?你说!”
黑衣弗雷突然哭了起来:“我们根本不是海姆冥界守将的对手,他们都是一个接着一个战死的。我们很想从海姆冥界中逃出生天,我们都尽力了,可是最终还是枉然。呜呜呜……”
弗雷慢慢地松开了黑衣弗雷的衣领,眼泪也随之夺眶而出。弗雷伤感地问道:“那我又是怎么活过来的?”
黑衣弗雷抹了抹眼泪说道:“你跟我来,我把具体情况跟你说说。”
黑衣弗雷站起身,将弗雷也拉了起来,弗雷只得默默地跟着黑衣弗雷向一座山上走去。
两人来到高山上的一座小木屋中,黑衣弗雷在壁炉中生起了一团炉火,与弗雷围坐在壁炉旁边。
“一年以前,我们几个遇到了海姆冥界的守将秦广王。我、皇祖父、义母、温蒂妮、希尔芙侯爵、沙拉曼达侯爵六人合战秦广王。可没想到秦广王的法力之高强,是我们从来没有见过的。我眼睁睁地看着他们一个接一个地倒在了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