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已近傍晚,夕阳如斗,将天边的晚霞镀上一轮轮灿烂的金色。落日的余晖还在固执的温暖着大地,迟迟不愿意离开。
石秀看着眼前的夏兵,只是默默的举起朴刀,站在窑洞门口一动也不动。
那群西夏士兵也没有急着动手,只是团团围住窑洞。一西夏士兵悄悄在一个看似军官模样的人耳边说道:“这个汉子不是刚才那个人,这个是那个人同伙的。”
军官看了看正在全神戒备的石秀,心道:“看来他的另外两个同伙都受了伤,都躲在窑洞里面疗伤。”
“去,上几个人把这厮拿下。”军官看石秀。在他们看来,石秀肯定会在巨大的压力下崩溃,跪地讨饶,或者不顾一切的的冲杀过来,也是白白送命。
石秀动也不动,一直盯着逼近的西夏士兵。在西夏士兵离石秀还有几步远时,石秀突然动了,一个箭步冲上前去,手中朴刀闪电般挥出。那几个西夏士兵还没来得及用刀格挡,就看着自己胸口喷出一道血线,疼痛淹没了大脑,只发出一声惨叫,就重重的从马上摔了下来,倒在地上,看着那拿着朴刀的汉子,有些不甘心的闭上了眼睛。石秀看都不看,往后又退了几步,紧紧守着窑洞。
那西夏军官看到眼前的一幕,稍微收起了眼里的不屑,用力向后挥挥手。只见几个壮汉身高八尺,身披重甲,头戴钢盔,全身上下都被铠甲保护着,只露出两只眼睛和鼻孔。周围的西夏士兵都不禁吸了一口气。
铁鹞子,这是西夏的王牌军队,每一个西夏士兵都以能成为铁鹞子一员而引以为荣。铁鹞子的选拔方式基本是世袭,父亲的盔甲传给儿子,儿子的盔甲传给孙子,祖祖辈辈的流传,造就了流淌在血液里的武勇。正因为铁鹞子加入极难,所以才成为每个西夏士兵心目中的终极梦想。
每一个西夏士兵都很有默契的让开路,敬畏的看着眼前的铁鹞子。若不是今天逃回去的西夏士兵说的是天花乱坠,把那宋人形容的如天神下凡一般,简直是面涅将军狄青在世,西夏绝不会出动铁鹞子。
石秀冷静的看着眼前的铁鹞子,没有丝毫的慌张和错乱。一名壮汉从铁鹞子走出,阻止了其他人,向着石秀行了一礼。石秀一愣,没有搭理这名铁鹞子壮汉。那名壮汉见石秀如此无礼,怒不可遏,大喝一声扑了上来,身上的铠甲突突作响。石秀动也不动,等那名壮汉快扑到身上时,身子微微移动一些,手中朴刀向上一削。那名壮汉扑通一声倒在地上,再也没有站起来。
每一个西夏士兵看着眼前的汉子,都露出害怕的表情。看他杀铁鹞子的神情,跟杀一只野狗没有多大的区别。剩下的铁鹞子一看,再也按捺不住,一起冲了上来。刀光闪闪的大砍刀,在石秀眼前交织成一片,给人一种密不通风的感觉。
石秀朴刀在手,当当当连续作响,以那些铁鹞子强悍的武力,竟然被石秀的朴刀一一削断。再看那些铁鹞子,一个个都捂着咽喉,似乎到死都不愿意相信眼前发生的一切。每个西夏士兵看着那扑了一地的铁鹞子,满脸的不相信。这个不是太起眼的汉子,看不出有多大实力的汉子,竟然轻轻松松就把这一队铁鹞子给解决了。
石秀强行站在那里,只有他自己知道,刚才那看似很短的一瞬间发生了什么。铁鹞子的确是很难对付,所以石秀才决定采用霹雳手段将其斩杀。不然等他们一哄而上,石秀真的不能保证自己能全部拦下。石秀深吸一口气,压制住身体内传来的阵阵刺痛,装作若无其事的看着眼前的西夏士兵。
西夏军官看着眼前的石秀,再也没有半点的镇定,一把拽过身边的一个西夏士兵,怒道:“你看清了没有,这个汉子是不是你说的那个汉子?”
那士兵也仔细的看了看石秀,然后确信的道:“不是,这个人当时和一个女的在一起,我当时在旁边看着很清楚。”
西夏军官心道:“怎么都是硬茬子啊,若宋人个个都是他们这样的,我西夏国离亡国也就不远了。”
那西夏军官抬头看看周围的士兵,看着他们一副畏缩的样子,心里头憋了一肚子火。
“西狼分队,战无不胜,勇往直前,给我杀。”那西夏军官一挥手中长剑,恶狠狠的下命令道。
所有西夏士兵在听到口号后,都大喊一声:“西狼分队,战无不胜,勇往直前。”
石秀的身边全是西夏士兵,往往石秀砍倒两个,身边又加上四个。那里都是枪,那里都是刀,那里都是剑,石秀紧绷着脸,全身上下肌肉剧烈的收缩,不知道是血水还是汗水从他身上滴下。一会的功夫,石秀的身边堆满了尸体,甚至挡住了后面西夏士兵进攻的路线。
石秀剧烈的喘着粗气,身上不可避免的出现了伤口,身体也不再像刚才那样站的挺直,微微弯下了腰。这时西夏军队里面出来一个通事,对着石秀喊道:“那位好汉,不要反抗了。李景从大人说了,你若投降西夏国,保你和你的朋友享受荣华富贵。”
石秀冷漠的看个眼前这个以前的宋人,现在的西夏人,什么话也没有说,只是紧紧身上的衣襟。那个通事明白了石秀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