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与惨叫,不绝于耳。
悠悠吓得直哆嗦,双腿打颤地站起身来,想去堵住车帘,谨防有人冲进来伤害了孟慕晴。
没事的,爹留下的人是一等一的好手,更者,还有雅懿派来的人在暗处。
孟慕晴极力克制着心中的不安,手掌悄然深入袖中,捏紧了里边藏着的迷.药。
山贼们仅是一帮乌合之众,却胜在人多,为了钱财,这些人疯了似的挥舞着刀剑与孟家侍卫砍杀。
浓郁的血腥味随风刮入车里,甚至有山贼爬上了甲板,一只染血的手扣住帘子旁的木框。
“滚开,不许上来。”悠悠大叫着不停用脚踩压山贼的手指。
“哈哈哈,抓到了!”另一边,亦有浑身染血的山贼张着嘴大声叫嚷,只见他的手竟抓住了悠悠的脚腕。
“小心——”孟慕晴飞身一扑,想将悠悠拽住。
放大的瞳孔里,是悠悠被山贼拽下马车的身影,她的衣裳从孟慕晴的手指尖滑过,心猛地一紧,巨大的恐慌蔓延过全身。
眼前,一抹黑影掠过,如铁臂般坚实的手臂揽住她纤细的腰身,往怀中一带。
熟悉的淡香,如潮水顷刻间将孟慕晴淹没。
“别看。”耳畔喑哑的声线,似天际飘落的梵音。
她的双眼被一只温热的大手挡住,厮杀声不见了,世界静得只剩下他和自己交缠在一起,如挽歌般的心跳声。
车外,遍地尸骸,还站着的,是孟家那帮满脸惊滞的随从。
他们面面相觑,被方才发生的一幕弄蒙了。
忽然间从天而降的黑衣人,似死神利落地将敌人的性命收割,而后,一眨眼又不见了踪影,若非这满地的尸山血海,他们甚至会以为仅是一场梦。
来不及多想,一股浓烟平地而起。
“是毒烟。”有人惊呼,却是晚了,毒烟已然吸入体内,眼前天旋地转后,随从们一个接一个晕倒在地上。
“才不会让你们打扰主子和孟姑娘谈情。”小白躲在白杨树后,得意地将装有迷.药的药瓶收入囊中。
车内,唯有被捂住口鼻的孟慕晴还保持着清醒。
“没事了。”清淡的声线再次传来。
雅懿松开手,五指在身侧收紧,似是想握住掌心残留的,她的滚烫呼吸。
呆滞的双眸傻傻眨巴几下:“是你……”
又是他。
那张冰冷的银面,一如初见,可此时,反倒让孟慕晴心安。
“对了,悠悠!”她回神后,挣扎着想下车去。
臂膀被人牢牢握住:“她无碍。”
“是吗?”孟慕晴毫不怀疑他的话,长松口气,可下一秒,苍白的面庞腾地红了。
天,她居然被他抱在腿上!
身躯倏地直起,却忘了他们在车厢里,脑袋狠狠撞上车顶的木板。
“嘶!”
“呵。”傻丫头,银面后薄唇扬起宠溺的弧线。
孟慕晴气呼呼地嘟起了腮帮,手掌轻揉着受伤部位:“很好笑吗?”
也不看看是谁害的!
娇嗔的话,似猫儿的爪子,撩拨着雅懿素来平静的心潮,清心寡欲多年,不乏有女子投怀送抱,却独独没有一人,能如她,一举手一投足,便能轻易害他心泛涟漪。
“很疼?”敛去笑意,拽着她坐下,想拨开云发,为她检查伤处。
“我没事的。”孟慕晴害羞的往后躲,不敢拿正眼看他,“你怎么会在这儿?”
“恰巧在附近办事。”平淡的腔调,透着令人信服的魔力。
可这话大概也只有还不知此人腹黑属性的孟慕晴会相信,这世上哪来的那么多巧合?他不过是昨夜收到暗卫的密信,得知她在此与一陌生少年接触,且对其分外上心,才会连夜兼程从苏州赶来。
很傻不是么?仅是与男子来往,就足以令他心里泛酸,大抵,他这辈子做的最冲动的事,莫过于此。
眸中有复杂之色浮现,他状似不经意地问道:“你呢?为何孤身在此?”
“有些私事要办,办完了刚想回苏州,没想到……”想及方才的打斗,孟慕晴忍不住皱眉。
这些半道窜出的人,会是有心人派来的吗?
她沉思的样子,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