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下课,安琳娜也没有想起来当时要做的那件重要的事情是什么。吴迪郁闷着回到了座位。
他一边收拾书和文具一边向同桌诉苦。
“凭什么严子默就可以不用罚站!凭什么我就得在教室后面站上整整一节课!长得帅就可以有特权吗?老师搞双重标准也太明显了吧,太离谱了!太不公平了啊!不过,话说回来,我长得也挺帅的啊,为啥就没多少人喜欢呢,那小子哪里好了,不就是长了一头黄毛嘛……呃?同桌,你咋眼圈红红的?”
吴迪说着说着突然发现张洁有点跟平时不太一样,眼圈红红的,表情冷若冰霜,整个人放佛刚从冰箱里拿出来一样,就差冒着白色的冷气了。
张洁没有理睬他,眼睛都不带往他那边看的。
“咋啦?发生什么事啦?有事赶紧跟我说啊,千万不要老想着自己一个人扛,有我呢。”吴迪用胳膊肘碰碰她的胳膊。
“……”张洁摇着头不说话。
“是不是没钱了?那这次该让我给你充饭卡了吧,你一直总说你还有钱,从来不让我给你充饭卡……”吴迪猜着原因。
“别再说了!我没事。”张洁打断了他的话。
她不想和他说话,只想自己一个人安静的待着。可是吴迪却明显没有察言观色的觉悟,一副问不出结果誓不罢休的样子,“生病了?我摸摸烧不烧……”说着,伸手向张洁额头摸去。
张洁把头一扭,躲开了他的手,见他眯着漂亮的丹凤眼关切地望着自己,那种发自内心的关怀无法隐藏地蕴含在他的眼神里,满满的都快溢出来了。她心里一热,原来这个家伙还是对我这么关心啊,原来就算他喜欢上了别人,也还是不会忘记自己的啊。一种幸福感从她心底涌出,她的眉梢似乎不再那么紧锁,似乎就要变成幸福的微笑,可是就在这个时候,她突然想起了安琳娜,于是那就要舒展的眉梢再次紧锁,刚刚放晴的脸色又布满了阴云。
“我问你,刚才上课的时候你和安琳娜去干什么了?”张洁终于忍不住问出了这个困扰了她整整一节课的问题。
“呃……这个,这个……”吴迪想:难道要说有人用魂术控制了安琳娜的意识,然后我马上要收拾了那家伙的时候又跳出来个严子默,而且严子默也不是正常人,属于标准的非正常人类,比我这个筑基期修士都要厉害,再解释什么叫魂术,什么叫筑基期吗?这些在凡人眼里像小说离奇一样的情节谁会相信。就像是小偷在向警察解释,兜里的钱包是外星人从别人兜里帮他乾坤大挪移过来的一样。
吴迪抓耳挠腮,好像凳子上突然长出了很多尖刺,“……这个,我看她的脸色不太好,估计是病了。本着助人要从日常小事做起,以及不因善小而不为的精神,我去看看她会不会突然晕倒在外面……”
“你觉得我会相信吗。”张洁冷冷地说,她的心也越来越冷,就像热气腾腾的一个刚出锅的包子,放在冰天雪地里慢慢失去热气一样,从包子皮慢慢地冷到了包子馅。
“这个……其实我也不怎么信,你当然更不会信了。那个……其实,是我刚才突然想上厕所,跟安琳娜就没有在一起,她出去了,我也出去了,只是从厕所回来的时候恰巧碰到,就一起回教室了,结果就被老师给弄后面罚站去了……”
张洁心里快要凉透了,脸上的表情不怒反笑,别说包子皮了,现在连包子馅也快成了冰坨了,她死死地盯着吴迪的眼睛,想看看对方这原本清澈见底的眼神现在为什么变得那么虚假。
吴迪被这种眼神盯得发毛,决定实话实说,“好了,好了,我投降。同桌,你别生气啊,这次我说实话,我向毛爷爷发誓这次我说的是真的……啊,你还不信?我向习大大发誓,真的,其实我们什么也没做。我只是好奇她快上课的时候出去做什么,感觉她有点儿异常而已。我真的是好奇,她都快上课了还往外走,走到门口还那么诡异地笑,这换了谁都得好奇啊,你说是吧。后来我就跟着她出去了,出去以后她竟然到了操场靠围墙的那头发呆,果然有异常吧,你也这么觉得吧。然后我就喊她名字。这时候严子默也过来了,这小子脑袋缺根筋,要不就是被驴踢过,搞的我们俩差点儿打起来。不过还好,最后没打起来。然后我们就回来了,然后就迟到了,然后就去后面罚站了……”
吴迪的解释虽然说的全是事实,但听起来还不如前面瞎编的两个理由靠谱,张洁认为自己连续听到了三个不靠谱的答案,心凉的把包子皮和包子馅都冻在一起成了一坨冰疙瘩了。
她觉得再问下去吴迪也不会告诉她事实,冷冷地说:“吴迪,你知道世界上最可笑的事情是什么吗?”
吴迪倒是真的不知道,“是什么?是奥巴马偷了克林顿的高压锅吗?”
张洁面无表情,“世界上最可笑的事情就是你明明知道我知道你在说谎,你还要说谎!”
吴迪一脸无辜,“同桌啊,我冤枉啊,我这次说的是真的啊!”
张洁心里在滴血,觉得吴迪低劣的表演令人恶心。她改问了另一个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