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样滴下,在地面结成一滩液体,随之他向前一步:
“二。”
他踩上那摊液体,液体随即附着到了他的鞋子上并快速地向上流动。到最后地面上的银色一滴不剩,他的双脚完全被那金属的盒子包覆。
“一!”
我在他开口的瞬间解除了力场——
空中散乱的碎片突然重新聚合成了触手、向他席卷而去!
糟了!
我抓住他、想重建护罩的一瞬间他突然用力把我甩开,整个人对准女孩的所在、向前猛地一冲——速度竟能和我用力场加持时的速度相比。
那些触手也直接无视了我转而追向他,同时他的面前也升起了黑影凝聚的墙壁。
他手起刀落——
黑影凝聚的高墙竟然就这么直接被他从中间切开!
在他身后追赶的触手随即消失,变作一堵堵高墙挡在他和女孩之间。女孩现在抱着头、右手紧握匕首,蹲着,头埋在双腿之间。她应该知道就算再多、再厚的墙也挡不住医生的冲击,然而她并没有选择其它的应对方式···难道她在害怕?
害怕?
想杀死医生的她会害怕?
倒不如说,“想杀死医生”这个行为本身就是在害怕。
女孩自从被我救醒以来,表现就很奇怪——直到现在也还是这样。
我想起来自己在打开第一扇大门之前,向外释放的知觉感知到了另一个房间。在那个房间里有水、咸味和人的温度。我想那应该就是刚才进行“测定”的地点,水和咸味是涌进通道的海水,人的温度则是女孩。当时在我的感知中,那一团温度一动不动地站立着,而由下往上逐渐消失,也就是被海水淹没而变得冰冷。这说明女孩当时面对即将把房间灌满的海水,没有进行任何反抗的动作——哪怕她有着可以保护自己的能力。
为什么她会在那个时候选择死亡?
我相信她是知道“死亡”是什么的,所以现在回想起那件事、连同在这个房间里所经历的一切,都让我极度的疑惑:为什么她的行为如此难以理解,为什么她——
叮。
金属撞击的声响传进我的耳朵,我随即把注意力移回交战的医生和女孩所在之处,第一眼注意到的是女孩空空的双手和不远处地面上躺着的黑色短匕。医生则站在女孩面前——原先包覆他双脚的银色此刻竟出现了一块块的破损,地上也没有任何碎片的痕迹。与此同时,他手里的手术刀也出现了缺口。
不过这丝毫不影响他俯视着向前跪地、双手胡乱晃动的女孩——
她那个样子,应该是在寻找匕首吧。
“匕首在你右边,你走三步的距离。”
医生对她淡淡地说着:
“你骗我!在,在这里!不,这里!”
女孩一瞬间的回答依然歇斯底里,不过尽管她没有抬头,我却看见有眼泪从她的脸颊滴落在地。
医生沉默不语,站在那里一动不动地看着她。
从他的目光里我竟然看出了一丝···担心?
我想应该是那样没错,然而医生为何会——
咚。
医生用突然手掌侧面猛击女孩裸露的后颈,女孩随之倒地。我感觉有些奇怪,冲上前去却看到医生收起了手术刀,拿出一支烟,定住。
“医生?”
他没有反应,双眼直勾勾地看着女孩,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夏言医生?”
“王凡。”
他目光未动。
烟在他的指间抖了几下,被夹紧、塞回他腰间收纳烟的皮包。
此刻,他方才转过头来,眼神里纯粹一片严肃:
“现在你是不是有很多事情想问我?”
“嗯。”
“关于这个女孩、这个房间、我——对吗?”
“对。”
“那好——”
他走向不远处,捡起了那把黑色的短匕,此刻的它依然让我隐隐感觉不适。随后他从腰间挂着的数个皮包中掏出一张白纸在空中一甩,它随之变成了一个方盒。打开盖子,把匕首放了进去。它带给我的压迫感瞬间减轻大半。
“别掉以轻心。这盒子对它而言连屏障都不算,不过是让你感觉舒服些才把这东西放进去。”
我点头,他坐下,我也坐到了他旁边。这个时候我感觉身后有人走了过来——自然是尤所未和若识。他们看见倒地的女孩,又看向我和医生。尤所未脸上重现笑容,若识则扑向我:
“太好啦你没事!”
“嗯。”
我摸着她的头发,却看见医生的表情一成不变地严肃:
“哈,真是幸福的两人。”
听到这话,若识一愣,慢慢起身坐在我旁边。我感到有些不悦,盯着医生,却没看见他的眼神有哪怕一丝一毫地动摇。
他只是对我淡淡地说着:
“王凡,你想知道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