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花纹——
我走进,张开双手轻轻地抚摸着:
直、折、曲、顿、折、直···
没错,这正是之前我通过知觉之船登陆的岛上所雕刻的图案。当时它充当了大门钥匙的角色,估计现在在这里也有着一样的用途。
但是,现在的状况和之前开门时有一点不一样:当时的大门一片空白,我在上面画出了花纹才成功将它打开;而在我面前的墙壁上,花纹早已经被刻好。我该怎么做才能破解其中的奥秘?
不知道医生有没有答案——
“你盯着我看干嘛,我也不懂这上面画的是什么东西。”
结果连问题都没说出来就被回绝了。
啧,先试着照之前那样用手按在轨迹上划一遍吧。
伸出双手的食指按在六束花纹中对称的两束的起点上,闭上眼想着之前被刻在心里的那一连串动作,然后开始顺着那复杂的纹路移动我的指尖——
一笔、一划···
等等,好像有东西挡住了我的手指。
睁开眼睛发现刻痕里并没有任何东西存在,完全有足够我指尖移动的余地。然而我不仅无法继续让手指向外划动,连把它们抽回来都做不到。
伸出知觉探查,却什么也没有——没有我设想的捕捉我手指的力场。但,由那花纹似乎真的生成了什么奇特的东西困住了我的双指。察觉到这点的我立刻把注意力转移到房间剩下的墙面上,却发现其他的地方并没有任何异动的迹象。
看来这束缚并不是为了趁我行动不便而发动攻击,更像是对我的一种测试——只要能继续动下去,或许门就可以打开。虽然这只是猜测,但在攻击已经停歇的当下我也不妨一试。
让手指继续用力,同时向指尖灌注着力场——这让我立刻发现了手指受困的原因:
我的力场在与刻痕相接触的瞬间就被另一股温和的力量包围。它并没有试着去粗暴地用比我大很多的力道拒绝我的行动,仅仅只是在我的力量到来之际生成了一股近乎完全相同的力——稍稍大一些的力。但恰恰就是这“一点”力道就让我动弹不了分毫。还不只是力场,每当我想要移动的时候我的手指也会觉得有另一根指头在抵着它,向左,那根指头在左边;向右,在右边;想拔出来,又似乎有一只手按着它——想必也是一样的原理。
现在总算是知道了问题所在,可以想想该怎么解决它了。然而手指直直地在空中悬了这么一段时间给手臂带来的酸麻感让我控制不住地放松下去,却被那力场弄得手臂松下去了而手指还直挺挺地戳在墙上,连坐下休息都不可能。
啊啊啊啊啊啊啊!!!
不行,冷静···
最后还是让自己愤怒的吼叫留在了心里,晃了晃头准备思考接下来的对策。虽然能感到身后的若识在为我担心,但当我回头看她的时候她也没有表现出过激的反应,似乎害怕自己的情感过度流露会对我造成困扰;医生则靠在墙上悠哉地抽着烟,不时把视线投向远处——那里躺着醒来了却依旧沉默不语的女孩和已经毫不犹豫地睡着了的尤所未。
唉,大家现在都这么闲,也算是一件好事——忙的只剩我一个的话好歹我还可以靠自己去对付。然而现在这种情况我真不知道该怎么办。这种不温不火的反抗,让我想使力也无处可用,久而久之竟在心里憋了口怒气···啊啊啊啊啊!!!
还是好想吼出来啊!
但一想到那并不会有任何作用还可能吓到他们,就再次忍了下来。
房间这么做一定是期待着我在慌乱和愤怒中自乱阵脚吧···啧,一如既往地阴险啊。这样看来,我反倒更需要冷静——说不定这也是房间所期盼的?
管他的,谁的期盼都无所谓了。
冷静吧,冷静,把所有无根据的猜测、莫名产生的慌乱、因疲倦而产生的厌烦全部从脑海里扫掉。我现在只需要去想打开这扇门、只需要去想划过这束纹路、只需要去想对付这个力——
目前只需要对付这个力。
动了动手指,传来的反馈与之前相同,完全可以确定它的原理是生成一个稍强的反方向力来抵消我的动作,所以之前在我手指停下的时候才感觉不到刻痕上有力场存在。在动的同时加持力场与知觉,所发现的情报也并没有什么新奇的地方,看来唯一能确定的就这一点了。手指冷不丁用力一划,反馈的力瞬间大了许多;力度减小,那股力也随之柔和了下去——
似乎想到了解决的方案:
闭上眼,停住手指,整个人一动不动,连脉搏带去的细微振动也被我用力场中和。之后,我确认了指尖所及之处的力小到近乎不存在——
就是现在!
力场,反弹!
指尖对墙壁猛地爆出向后的推力。我赌的就是刻纹生成力场的反应速度没有那么快,中间的间隙足以让我凭着反弹力脱身——
可惜,我依旧站在原地,纹丝不动。
失败了啊···失败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