拼尽了一切,只为了这一刻,张碣不顾那道足以致命的伤疤,任由它肆意裂开,任由鲜血溅射,只为了将手中匕首刺多一寸!
只要再多一寸,就是心脏了。
张碣咬牙坚持,那颤抖的右手再度探前,手中匕首寒芒绽放,宛若一头已经朝着猎物张开了大嘴的夺命凶豹。
但是周雄却忽然笑了,那忽然扯出的笑容,宛若魔鬼。
他嘴唇清颤,咽喉滚动,似乎有什么声音从嘴里吐了出来,但是可能张碣的伤势实在太重,虽近在咫尺,但是依然无法听清。
锐利的匕首已经刺破了周雄的肌肤,一滴晶莹的血珠降临到这尘世上。
仅此而已。
张碣万万想不到,仅此而已。
周雄还有余力,在匕首刺破他皮肤的瞬间,他动了。
手中弯刀刀势再变,化劈为扫,阵阵冰霜随着弯刀的扫动而出现,随着刀意的弥漫而朝着张碣腰间袭去。
这一式诡异的刀法,这一股凌厉的刀气,张碣并不陌生,因为他曾经见过!
这是‘霜刀八式,第一式,落霜’。
张碣惨笑,千算万算,他没料到周雄竟然还有余力使出一式刀法,尽管这‘落霜’只是‘霜刀八式’中的起手式,尽管这一式的威能并不强悍。
但在这一刻,就是压倒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那带着毁灭意志的弯刀,在张碣的腰间留下了一条令人触目惊心的伤痕,这道伤口与其肩膀处的那一条可以让人看见内脏的伤口完美结合后。
张碣给人的感觉,就是一个被肢解了的木头人。
铛...
那沾染了周雄鲜血的匕首,随着自己主人的倒下而落地,那银白色的匕首尖端上残留的一点红,仿佛在诉说着自己的不甘。
“终于结束了。”周雄深呼了一口气,疲软的瘫坐在地上,看着倒在血泊中的张碣,不禁露出了一个得意的笑容。
胜利者,终究是我,就是你是杀手,那又如何?
周雄忽然想到,除了赤炎被琨部族长带走,那代表琨部参赛的五人,还有一个!
那一个穿着白袍的洛子恒。
若是这个人在趁着这个机会跑出来,那么已经精疲力尽的自己必然难逃一死。
“夜长梦多,还是先把你们结果了吧。”周雄把心一横,反正琨部已经犯了大罪,而龙鼎使者也没有吩咐不可以杀人,那么就算送回去的是尸体,也无碍吧!
说干就干,周雄撑起身子,拖着步伐,拖着弯刀,朝张碣而去。
“先送你上路吧。”周雄站在血泊前,有气无力的说道。
弯刀举起,宛若天上悬挂的一轮冷月。
“死吧!”周雄颤抖着身子,手中弯刀落下。
月黑风高杀人夜,落月无声夺人命。
唰。
周雄的弯刀着实锋锐,就算他已经失去了力气,依然削铁如泥,在坚固的地面上留下了一道惨白的痕迹。
弯刀落地,发出的清脆声音,打破了这片寂静的黑夜。
周雄跪在地上,浑身抽搐,而他的双手却是青筋暴起,奋力捂住胸膛,似乎有一头凶恶的鬼怪,正想着刺破他的胸膛,从而逃到这滚滚红尘中。
他瞪大双眼,目不转睛的看着依然倒在血泊中的张碣。
明明已经看不清张碣的面目,但是为什么自己却觉得张碣在笑?
“匕首有毒!”周雄口吐白沫,那抽搐的身体轰然倒下,倒在了张碣的血泊里面,回归了平静。
...
蒙恩失去了一条左臂,断臂甚至还不断的淌下乌黑的血珠。
正如穹部族长,肖穹当初所说,单凭蒙恩一人是无法拦住他们四个的,这一点蒙恩很清楚,但是他也知道,如果真是拼起命来,他绝对可以拉上两个垫背。
‘禹部’的两个高手就是很好的例子,自己不过是受点伤势,他们就已经失去了一切的作战能力了。
虽说,这伤势对后续的战斗很有影响,还让自己损失了一条手臂。
但那又如何?
别说一条手臂,就算是把自己的性命留下,那又有何妨!自己本就是一个该死的罪人,若不是蒙族长搭救,自己早已葬身于滚滚黄沙之下。
死又有何惧。
蒙恩战意昂扬,一双虎目冷然盯着‘穹部’两人,手中‘戒杀刀’刀芒四射。
“不愧是西漠王族‘蒙部’的后人。”肖穹忍不住咽下一大口唾液,将手中的长鞭舞起,不可置信的说道“不过是后代而已,却有如此的威势,这般强悍的力量!难怪!难怪当年我们西漠会与‘外界’爆发战争!”
“试想‘蒙部’,每个人的实力都要比蒙恩更强,又岂会甘心屈于人下!”
肖恩脸色苍白,微微点头,以视赞同。
在刚才的战斗中,若不是他趁着蒙恩受伤的机会,以承受蒙恩一掌为代价,强行的砍掉他一条左臂,恐怕他们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