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炎翻动着身旁那具干枯的蛇尸,在诧异着自己腰间的伤势恢复速度的同时,暗自盘算着“一条凝聚出血根的蟒蛇,恢复了仅仅是我凝聚右手两条血根的十分之一的精血,那就是说,我起码要猎杀十条这样的凝聚出血根的猛兽,才能有足够的精血,来凝聚左手的第三、第四条血根。”
“但是在这凤鸣山中,危机重重,环境又昏暗,这一条只是凝聚了一道血根的蟒蛇,就差点致我于死地,若是我遇上了凝聚两条,甚至三条、四条血根的猛兽,那么我必死无疑。”
“只是,我能放弃吗?”
想起柳凝絮那一晚眉间的忧郁,赤炎吐出一口浊气,旋即眼中的那一丝的怯弱再次变得坚定起来。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为了那天的誓言,他都要一直走下去。
直面生死,方能成为盖世强者。
赤炎不再说话,平稳呼吸,将身旁的蛇尸抱起,用力撕开,开始生吞腥臭的蛇肉。
即使其中的精血已然没有了,但是这条蟒蛇的肉对于武者来说,还是有着强身健体的作用。
“接下来,我就要在这里生活了。”
不久,赤炎便把蛇肉吃完,便将蟒蛇的獠牙从嘴中掰下来,别在了腰间。
他在黑暗中,摸索着身边的一颗大树,顺着其枝干,攀沿而上。
他决定要在凤鸣山中生活。
过上一段以天为被,以树为床,为狩猎为生的生活!
而此时,在渝州城内,司徒酒鬼一如既往的伶仃大醉,一身酒气的卧倒在街边,在一众路人投来的鄙夷目光之中呼呼大睡。
不多时,只见一个穿着一双草鞋的长须老者,步履蹒跚的经过了他的身旁,撇了一眼躺在地上不断传出呼噜之声的司徒酒鬼,叹了一口气,停下脚步,缓缓的蹲了下来。
而睡梦中的司徒酒鬼在老者来到了他的身边之时,卧倒的身子蓦然翻了翻,眼皮悄然的抽动了一下,口中喃喃,如同梦呓。
随后,老者点了点头,缓缓起身,在人群之中渐行渐远。
柳家之内,柳凝絮静静的呆在客房之中,细细的感受着赤炎留下的痕迹。
许久之后,她忽然叹了一口气,眉间的忧郁再次添了几分,她嘴唇微张,似乎喃喃了什么,随后便是离开客房。
今日,她要尝试去突破磨骨境,成为一个真正的武者。
为她的父亲,分忧。
数天之后,凤鸣山中,赤炎在树枝之上急速的跃动着身子。
经过数日的狩猎,赤炎已然慢慢的习惯了山中的昏暗,熟悉了山中外围的环境。
在这几天里,他足足猎杀了六头凝聚一道血根的猛兽,将它们的獠牙悬挂在自己的腰间。
“这里,也没有司徒酒鬼所说的那么恐怖啊,都只是一些凝聚一道血根的猛兽,连两道的都没见到过,莫不是都被当年的磨骨联盟屠杀掉了?咦,那是。”
跃动之间,赤炎仿佛发现了什么,脚步蓦然停下,轻悄悄的落在一处树枒之上。
赤炎屏息沉神,将腰间的蟒蛇獠牙拿在双手之上,舔了一下嘴唇。
在他身下,赫然有一头雄狮,两道血线在它右前肢之上若隐若现。
这是一头两道血根的狮子,乃是赤炎在这几日的狩猎中,遇到的最强猎物!
但是在赤炎看来,猎物不过只是猎物,永远也逃不开猎手的追捕。
赤炎在树上屏息前行,毫无声息,一步一步的靠近雄狮,澎湃的气血之力内蕴于手上,仿佛随时可以给予猎物致命的一击。
雄狮完全没有察觉到赤炎的到来。
它乃是凤鸣山外围的最强者,凝聚出两道血根的它,在平日里,根本就没有其他的猛兽敢于冒犯它的尊严,而且在这么多年来,再也没有人类武者再次的进入凤鸣山中狩猎。
这令这头雄狮的警惕之心放松到了极致。
此时,正是最为惬意的午休的时间,正想趴下睡一会的它,万万没想到危机的逼近。
赤炎将心跳声压制到了最低,整个人如同融入了黑暗之中。
一步一步的逼近,发现雄狮压根没有注意到自己的来临,赤炎双眼中冷光一凝,手持蟒蛇獠牙,倏尔纵身一跃,在黑暗之中如同魅影一般,朝着雄狮的头部一刺而去。
这一击堪称完美。
但是这头雄狮毕竟是山中外围的王者,在赤炎一跃而刺之时,它的灵魂里竟是隐隐产生危机的感觉。
雄狮突然怒吼一声,四肢发力,下意识朝前一跃,竟是险之又险的避过了赤炎这夺命一击!
见雄狮对于危机的感觉如此敏锐,赤炎暗道一声可惜,旋即右手上两道血根在同时爆发,在一片黑色之中,闪现出如同骄阳升起一般夺目的血芒!
力量在瞬间爆发,手中的獠牙带着破空之声对着雄狮横扫而去!
“吼!”
雄狮前肢上血芒一闪,气血瞬间汇聚,整只右臂宛若烧燃了一般,利爪在黑暗中划出一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