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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7 柳树下(2 / 2)

气爽,栀子垂上眼帘默默地享受这清风拂面的感觉。再睁开眼时,看见那盏灯已经随着粼粼微波向彼岸荡去,最终汇集到众多灯盏中去,随着灯流缓缓向远方流去。月光浮在水面上。

这时,栀子又看到一盏孤灯从左侧淌过来,难道也有人像她一般躲在这个僻静的地方放灯吗?栀子朝左边的方向看去,借着月光,只见一个人正蹲在水边,拨着水让波纹荡着灯离去。栀子看着那人影像是个男子的身影,心想内侍怎么也有这样的情怀。

突然,栀子又看到池边的柳树下,有一个黑色的身影站在那里,他身姿颀长,披着一件黑色的披风,站在那柳枝后面。栀子知道是他,正想装作没看见,然后离开,却见他拂过柳枝走了出来,看着这边,虽然是在暗夜中,她也能感受得到他寒冷的目光。

栀子无法,只得踏着草地走过去,来到柳树前,跪下,长发缕缕垂在草地上,“拜见陛下。”

“你在这儿给谁放灯呢?”他的声音冷冷的,银色的月光洒在他黑色的披风上。

“没有给谁放,只是触景生情,随便放放而已。”

“撒谎,我知道那盏灯是为成蛟而放。过了这么多年,你还是忘不了他,你心里能同时有几个男人?”

“从不是那样。倒是陛下的后宫到底要放置多少女子?陛下能爱多少女子?”

“你放心,肯定得是你的无数倍。”

沉默,清风吹拂着他的披风。栀子看了一眼河中的灯,问道:“陛下的灯又是为何人而放呢?臣妾真的很好奇。”

他陡然地蹲下来,黑色披风铺在草地上,他捏着她的下巴,缕缕青丝之下是一张如皎月般的脸,“不要用这种语气跟寡人说话,你没那资格。”他说完骤然起身,转身大步离开,披风拂起栀子的青丝。

秦王政大步离开了,他不要与她呆在一起,好像多看她一眼,就又会输似的,他绝不要。他来到了蘅安宫。秋棠早出来跪迎。

“秋棠,吹一曲笛音吧,第一次到这宫里来,就听着你吹笛子。”

“是。”

笛声在蘅安宫里飘荡,映着这初秋的月色,显得有些凄凉。

“秋棠,吕不韦死了。”他说。

笛音断了一下,又继续。

秦王政接着说:“我没让他死,是让他迁到巴蜀去,是他自己要服毒自杀的。”

笛音又断了,秋棠说:“陛下仁慈。不过…”

“不过什么?”

“失去翅膀的鸟儿它不愿活的。”

“秋棠,你在怪我是不是?吕不韦也在恨着寡人是不是?”

“不,陛下,臣妾永远也不会也不敢怪罪陛下。至于吕不韦,他也不会恨陛下的,因为他曾看着陛下从一个孩童成长为一代英明有为的君王,陛下就是他毕生的骄傲,也正因为如此,他才会选择永远地离去,因为他知道,这个天下有陛下足以,他不想成为陛下的绊脚石。”

她的话让他心安,他在她的身侧睡着了,她轻轻拍着他,看着他,仿佛一个母亲照顾着她的孩子。此后的几天,他夜夜都来蘅安宫,在这里,他能找到踏实的感觉,秋棠在他心中也越发如那窗前的明月光。而那柳下的那抹皎洁的月光,他是要极力去排斥的。

中元节刚过,素梨就回宫了,她来到雅黛轩里见栀子。

“白美人,我找到了城东杏花巷卖药的何从业的妾室,那妾室本来不想说,但是我用金银首饰诱惑了她以后,她还是告诉了我,她确实是在十九年前刚进京时丢失过一个女儿,但是名字叫招弟。”

“招弟?”

“是的。美人,这一切和红药的身世都好像,难道招弟真的就是红药吗?”

“依我看,招弟的娘是妾室,在家没有地位,经常遭受大妻的排挤,所以她很想生一个儿子,来提高自己的地位,因此把女儿取名招弟。红药从一进宫开始就叫红药吗?”

“是的,她也没跟我提起她改过名。”

栀子点点头。

这时,素梨又说:“美人,还有一件事很奇怪,我刚刚从何从良的药铺里出来,就看见有宫中的内侍进来,报说何良人即将归省,把那何从良给震得不轻。难道说,何良人就是那何从良的女儿?想不到何良人竟然是出身那样的市井家庭。还有,那红药和何良人又是什么关系?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呢?”

“素梨,你不要管那么多,我跟你说过的话,要你做过的事,都不可告诉别人,包括红药。”

“素梨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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