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琳妮雅伸出手,撕扯着自己的头发,而后将头埋在双腿中间,痛苦地哭喊着。
“没有人有错,琳妮雅。”蕾安娜的声音从房间的角落里传来,“有错的是aca,是制造了这一切的人,如果你真的心有不甘的话,找准目标比较好。”
蕾安娜抱着身体微微颤抖着的赫丽斯,右手伸进口袋,掏出一个空烟盒,烦躁地看了一眼,而后丢到了墙角。
“我知道这件事情不是你蓄意的。我也相信你。”索伦将手收回,转身走了几步,靠在旁边的墙角,“但是我必须给骑兵队一个交代……所以我必须暂时剥夺你的骑士身份,在接受调查。证明清白之后才可以归还。”
“例行公事,你不会有事情的。”
仿佛是对刚才愤怒的愧疚,索伦抬手轻轻拉开了领口,叹了口气。
“不……这是我应得的。”
琳妮雅颤抖着,啜泣了几声,而后摇晃着站起身,解下了背上的剑箱。而后缓慢地摘下胸口的骑士徽章。交到索伦的手中。
“琳妮雅……”
索伦看着双目无神的琳妮雅,想要说什么,但却不知道怎么开口。
“放心,我不会有事的……在我还清这份罪孽之前……所以……带路吧。”
琳妮雅的声音很轻,仿佛已经被抽干了所有的力气一样。
“守卫。”
索伦轻轻地按动了耳麦,数分钟后,两名近卫骑兵队的骑士走入了房间。站在了琳妮雅的身后。
“客气一点,这件事情跟她没什么关系。”
索伦露出一个疲惫的笑容,冲着守卫挥了挥手,琳妮雅如同机械人一样木然而呆滞地转过身,走出了房间。
目送着琳妮雅离开房间,索伦将琳妮雅的骑士徽章装起来,而后转头看了一眼少女留在地上的野蔷薇剑箱,露出一个痛苦的眼神。
他站起身,缓缓走到病床前,默默地看着婕丝.美诺的遗体。一言不发。
沉默,良久。
“他还在房间里吗?”
终于,索伦开口了,冲着坐在墙角的蕾安娜。
“他会好起来的。”蕾安娜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但是有些创伤,是永远都无法愈合的。”
“还有一件事……一件我一直在逃避的事情。”
索伦抬起头,看着苍白色的天花板。“卡琳……婕丝她,是留下了遗书的。”
“因为早就知道她会死……所以遗书的内容也一直在变……这一份是上周……她在我面前写的。”索伦把手伸进口袋,取出了一个保存的很好的信封,这个年代,已经很少有人用这种古朴的东西了。
“我觉得,凌羽有权利知道这件事情。”
“我去吧。”
蕾安娜轻轻地摸了摸赫丽斯的头,而后站起身,“你还是去处理你那边的事情吧,别忘了你的职责。”
“什么职责……还有什么职责好履行的?”
索伦将信封交给蕾安娜,露出一丝苦涩的笑容。
“好好活下去,沿着婕丝的道路走下去,继承她所执着的,找到她所追求的……这是活着的人的责任,逝者已逝,活着的人不该停下脚步。”
蕾安娜接过信封,而后伸手从索伦的口袋里掏出了半包烟,不知道是有意还是无意地撞开索伦的肩膀,走向了房门。
“没有人有权力现在倒下,哪怕只是为了不要让牺牲的人白费。”
打火机的清脆声音传来,蕾安娜没有回头,留下了一句话,推开房门,走了出去。
**
没事的……我只想……一个人静一静……就会好了。
看着手机上赫丽斯的留言,蕾安娜叹了口气。
这是她将赫丽斯留在那间房子里的理由。
有些伤痛,不是他人可以排解的,不同的人,面对着这道无可愈合的伤疤,会走向不同的道路。
这是谁也阻止不了的。
蕾安娜觉得很累,但是还是甩手关掉了手机,取下嘴唇上已经熄灭的烟蒂,按灭在墙上,而后打开了电子门。
房间里没有一丝光亮。
“大姐头。”
蕾安娜抬起手,打开了房门边的电灯开关,穿着黑衣的凌羽右臂被绷带吊在胸前,抬起头,满是憔悴的脸上,艰难地露出了一个笑容。
“有一封……给你的信。”
蕾安娜走上前,将信封递给凌羽,“不介意的话,你读完,我想看看。”
“如果里面没有说不允许的话。”
凌羽吸了一口气,强装出来的笑容有一种说不出的诡异,他接过信封,缓缓打开。
蕾安娜后退几步,靠在房间另一侧的墙上,双手抱胸默不作声。
凌羽打开信件,和预想中的长篇大论不一样,只有几个简单的段落。
“亲爱的老板,当当当当,如果你看到这封信,证明我已经挂啦!希望我不是死在床上,那样也太